宋至行瞥了小道士一眼，看他不在像是說笑的樣子，這才說道：“你剛才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差點就要把我給生撕了。”
“嗯？”
小道士楊實明顯被這句話給弄懵了？
“野獸？我？”
楊實人畜無害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張清秀的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要不是親眼所見，宋至行也不會相信如此清秀稚嫩的少年，內心深處竟然也會有那麼狂野的一面，甚至讓人害怕到顫慄。
宋至行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剛才的小道士整個人的氣勢顯得無可阻擋，但是總感覺楊實的意識不夠清晰，像是駕馭不住這股力量一樣。
提著宋至行，就像是拎著一個小雞仔一樣，毫無阻力，就這麼踏空而行。
宋至行那會可以說是被提得拽住了脖子，快要喘不過氣來，不過這都還不算什麼，楊實身上的那股氣息才是讓他心頭大駭的。
因為他從楊實凜若寒芒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野獸般的血光，只不過這道血光一閃而逝，幾乎察覺不到，若不是之後宋至行心有餘悸地回想起來，他還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覺。
當然，那種快要被生撕的感覺是如此深刻，這一點宋至行是不會忘的。
所以他才覺得驚駭，小道士楊實是看起來這麼一個稚嫩人畜無害的少年，居然內心深處還有囚禁著那樣一頭野獸。
正因如此，宋至行才問小道士楊實，知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什麼樣子。
只不過從楊實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他是毫不知情的，哪怕宋至行心底還有再多的疑問，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那好吧，可能是我看錯了。”
宋至行訕訕地笑了笑，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自己沒有秘密嗎？
自己的體質也導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四年武道大學的歷練，讓他越發堅信了這一點，那就是自己的體質，絕對不同尋常，只是他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來徹底挖掘出他身體的潛能。
所以，對於每個人心底裡的秘密，宋至行還是持著十分尊重的態度，在別人眼裡可能是禁忌一樣的存在，只不過在自己心裡卻是一絲念頭的轉變。
所謂，一念一界，神魔都是在一念之間。
只不過宋至行是武道大學生，對於這種古老的傳說，他心裡面還是有著一套自己的科學解釋。
那就是人格分裂症，而且還是共生的人格分裂症，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格可以存在於一個身體之中。
在此之前宋至行也算是見過這樣的武者，只不過沒有小道士楊實那麼極端，一面是溫暖陽光的少年，一面是血氣煞天的兇人，這兩種反差，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只不過宋至行確定現在小道士楊實是少年那一面佔據了主導就行了，不然的話，他還真怕自己會被那隻野獸給一掌拍死。
“我們也跟著上去吧。”
楊實躊躇滿志地說道，半個時辰之前，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他會顯得如此從容自信。
其實小道士楊實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覺得這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變化。
在這穹頂之光底下，楊實和宋至行兩人也呆了好一段時間，也算是熟悉了這其中的源力氤氳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