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看來，方揚閉著眼睛站在那裡，嘴裡神神叨叨地不知道說著什麼，確實好像得了失心瘋一般。
“不管是痴心瘋還是窮瘋了，反正都是瘋，連宗主都難以做到的事，他還真敢想！”
頓時，一眾世家子弟面色不屑，鄙夷道。
站在方揚身邊的趙年成也是驚疑不定，摸不清方揚想幹什麼，要說能夠手摘天器法則的年輕武者，至少他是從來沒聽過。
方揚內心空明，遷思迴慮，不斷回顧著剛才的步驟，彷彿四周的嘈雜議論聲都和他無關一般。
隨後，方揚不甘心放棄，又施展靈力嘗試了一遍，可結果還是一樣，那一道道法則好似有著自己的威嚴一般，根本不容許任何外力融入其中。
方揚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失落之色，眉頭深鎖。明明他能揣摩出法則裡的奧義，看得懂法則裡的紋絡字元排列，哪怕他嘗試最溫和的施展靈力，可就是契合不進去。
“還真是瘋了。”
這一下，四周眾人算是徹底確定方揚的痴心妄想，紛紛搖了搖頭。
“哪怕參悟透紋絡字元的奧義，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海雅身後那名頭戴袍巾的強者唏噓一聲，他認為方揚太過想當然了，根本不可能操縱得了擎天法則，除非憑藉自身實力，擊碎法則之間的禁錮，讓其垂落下來。
海雅美眸泛著異彩，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隨後，她點了點頭，認同道：“這擎天法則已然通靈，天器之物，凜然不可侵犯，根本不是之間的禁制力量能比的。”
哪怕方揚之前在拍賣會的特殊包間，憑藉著異於常人的大道造詣，解開了包間的禁制，但是這一次，擎天法則卻是天器之物，無法取巧，只能憑藉勢不可擋的原術力量。
“這擎天法則有靈，你用自身靈力滲透到裡面，契合紋絡演化排列的規律，試圖操縱法則，這樣一來，你面對的是成群結片法則的反噬，你能壓住成片上百道法則的威力嗎？如此的話，怎麼可能成功。”
曜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再不指點一番，讓方揚這般沒頭沒腦的嘗試，便是把靈力耗盡，也無法獲得一道法則。
“那該怎麼辦？”
方揚攤了攤手，頗有些無奈。
“通勢！我之前就說過了，你施展靈力演化相同的紋絡排列，氣勢不要遮掩，完全釋放出來，只要你能鎮住，基本也就大功告成了。”
曜儘可能詳盡的解釋清楚。
“我明白了。”
方揚心裡的疑惑頓時消解許多。
“演化排列，釋放氣勢……”
方揚一邊默唸，一邊十指翻飛，飛快結印。渾身嘯聚而出的靈力不斷湧上高空。
隨著越來越澎湃的靈力釋放而出，磅礴滾滾的靈力直衝雲霄，崩開銀輝氤氳的雲層，氣勢滔天，眾人無不心悸。
“好強的氣勢，比起左城大人也差不了多少。”
一些年輕武者暗暗心驚。
靈力在雲層中翻騰不止，凝聚城一個個巨大的漩渦，漸漸排列成行，好似起承轉合般輒輒滾動，發出沉重的悶響。
“還不夠。”
天目裡傳來曜的聲音。
方揚眼神一凜，全身體內二百一十五數的先天氣蘊轟鳴流轉。
徒然間，咯噔咯噔一般，好似壓塌了一方虛空，那一個個巨大的靈力漩渦氣勢越發浩瀚，壓蓋四野，甲板上的眾人臉色大變。
這時，一個個漩渦宛若變成一隻巨大的卦盤，跟隨著擎天法則的變化，無數字符紋絡在其中演繹，大道氣息深邃無比，讓人歎為觀止。
“紋絡還可以演化到這般境地嗎？”
這時，擎天帆之下的武者遙望著那隻巨大的卦盤，目瞪口呆。
“漫天紋絡成盤，原術的施展居然能演繹到這種地步，要不是親眼所見，真讓人無法相信。”
最高處的船舵之上，那位精神奕奕的老者也是驚駭不已，撫須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