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宿舍門的瞬間,向晚晚想到當年自己一個人從火車站拎著行李,灰頭土臉地坐公交車跋涉到學校的那天。
門如同一種特殊的介質,連通了今天與昨日。
十八歲的向晚晚更瘦一點,畢竟年輕的時候新陳代謝更旺盛些。
她站在大包小包的東西旁邊,比例顯得很不協調。
向晚晚記得,她是第一個到宿舍的。
很快,沈星汝就來了。
沈星汝是爸爸媽媽一起送她來的,讓向晚晚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家的爸媽。
沈爸爸和沈媽媽雙劍合璧,一個幫她鋪床疊被,另一個幫她整理東西。
“囡囡,這個毛巾我給你放在這裡了,曉得哇?喔唷!北京幹得咧!不用怎麼晾就乾透了哇!”
“囡囡,枕頭底下給你放了個小手電筒,晚上起夜的時候可以用,記得伐?”
不一會兒就搞定了,然後沈媽媽又開始洗水果。
當一個蓮霧遞到向晚晚眼前的時候,向晚晚愣住了,之前她還從來沒見過蓮霧。
“吃水果,吃水果!小姑娘你叫什麼啦?”
“謝謝阿姨,我叫向晚晚。”
“晚晚,這麼好聽的名字啊!人也長得好!以後要和我們囡囡兩個人互相幫助喔!”
向晚晚盯著蓮霧看了半天,不知道從哪裡下嘴。
後來她才從沈星汝的科普中得知,蓮霧是南方水果,北方很少見,即便是有賣得也比較貴。
當年要感謝兩岸的有利政策,包括蓮霧在內的臺灣水果才能進到大陸來賣,造福了很多臺灣的果農。
大陸的市場何其廣闊啊,十幾億人口。北京就有三千萬人,而整個臺灣島才兩千萬人。
沒過多久,賈曉涵和李萌也來了。
她們一起在那個沒有空調的,窄的只能放下兩個上下鋪的宿舍住了四年。
如今的向晚晚被陳娜挽著胳膊,再次推開一個臨時宿舍的門。
屋裡擺放著四個標準的上床下桌,床邊還有看似不小的幾個大櫃子。
每張床邊上都貼了人名,旁邊還粘了一張臨時餐卡。
正在整理行李的兩個女孩見有人進來,都停了手,寒暄了幾句。
向晚晚在心裡默默記住了她們的名字。
高一點的叫江嘉霓,似乎是個學理工出身的學霸,張口閉口都是詹姆斯韋伯太空望遠鏡、月球探測器、光伏發電之類的。
矮一點的叫章令,是個學美術的軟妹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