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探究或好奇或希冀的目光,一齊看向那逐漸遠去的背影。
流雲注意到,那一直頹然靠著桅杆沉默不語的獨身武者,在那青年飛身而起的瞬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呲笑。
再看向那青年。
剛剛飛出不遠的距離,還沒有飛至一半。
整個身體就像是被誰抽乾了血氣一般,迅速糜爛。沒等屍體落到冥河之中,在空中便迅速消散了。
無聲無息,像是化作了一抹青煙。
死一般的寂靜。
“跑不掉的。”
那獨身武者啞著嗓子,輕笑出聲。
那聲輕笑,像是尖刀一般,切斷了所有人剛剛湧起的那抹希冀。
“你如何知道?”
老三沉聲問道。
“我?”
那獨身武者也不答話,只是緩緩重複這個字。
“天色漸晚,我們不能白白等死。”
老三抬眼,黃昏之時最後一縷陽光依稀將眾人籠罩。黑夜即將降臨。
晚風吹來,夾雜著一絲死亡的危險氣息。
“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另一名中年男子緩緩開口。
他試圖拿起船伕手中的漿,可是,船伕手中的漿,隨著中年男子的觸碰,便消散了。
沒有了手中船槳的支撐,船伕也隨之倒下。
沒有聲音。
像是一張皮一樣,緩緩的攤在船尾。
“怎麼辦?沒了船伕特殊體質的支撐,我們活不過今晚。”
矮子有些煩躁,翻了翻口袋,發現菸斗裡的菸葉早就吸空,重重的啐了一口。
“是‘冥’。”
“它來過了。”
就在眾人開始商量如何度過今晚的對策的時候,那一直默不作響,言行有些古怪的獨身武者緩緩開口。
沙啞的嗓音,像是渴了很多天。
“你說什麼?”
只剩下兩人的團體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忽然慌張了起來。
在他靠近船伕,發現那船伕早就變成一具乾屍的瞬間,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蹲坐在船尾。在聽到了那個‘冥’字的瞬間,那中年人一直渾渾噩噩的表情突然在那一瞬間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