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營領命，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喬老大那血淋淋的腦袋。
他將腦袋拿起來，晃了晃，問道：“大人，這個要小的拿出去處理嗎？”
“拿出去，本官不想見到他。”王大人急聲道。
“小的明白，不過還請大人借一塊布，這東西小的也不敢堂而皇之拿出去，若是讓人看見了……”周營恭敬道，可分明他那被睫毛擋住的雙眸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是的，是幸災樂禍。
想著如果出事，所有人都會死，他周營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幸災樂禍。
他甚至有了解脫的感覺。
他周營是怕死，可是如今他是生不如死地活著。
既然是生不如死，那還不如死了乾脆。
“去處理。”王大人看了周營一眼，並沒有發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也知道周營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是。”周營應聲，抬頭往四周看了看，只是這整個房間裡面，昂貴的木材玉器倒是一大堆，若是步的話。
“大人得罪了。”最後周營的目光落在了王大人所坐的那張床榻的床幔上。
他說著走上前，拎著喬老大的腦袋一晃一晃地走上前。
“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王大人看著周營手中那晃晃悠悠地腦袋……
喬老大死去多時，死的時候雙眸瞪大，像是死不瞑目，而如今這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卻是盯著他再看。
他本來就恐懼，如今更是差點要屁股尿流了。
“大人？”周營好似對王大人的恐懼一無所知，他甚至再次將手中的腦袋拿起來，在王大人面前晃了晃，“大人，小的是想撕一塊床幔將這腦袋抱起來。整個房間裡面，就只有這裡有多餘的布料，所以大人，冒犯了。”
說著，他抬手就要去撕床幔。兩隻手，一隻手抓緊床幔，一隻手就要去撕，只是那抓緊床幔的手還抓著腦袋。
周營這動作是直接將喬老大的老大提起來，而此時王大人還坐在床上正準備往裡縮，可是他來沒來得及往裡縮，便與喬老大四目相對。
“啊！”尖叫的聲音突然想起來，伴隨著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周營這次沒有遲疑，將床幔撕下來之後，他便直接將這被撕下來的床幔罩在喬老大的腦袋上，擋住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
他昨晚這一切，低頭便看到王大人一臉驚恐的模樣，“大人？”
“給本官滾出去，滾出去！”
“是，小的這就滾。”周營面色恭敬，從善如流，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而當房門再次被關上之後，房中的王大人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床上，身上冷汗淋漓，跟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而房間外面，周營拎著已經完全遮掩好的喬老大的腦袋，轉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如果他生不如死，那不如一起下地獄。
只是下地獄他都得拖著我恨透的人下水，而這會是個好機會。
周營淡淡收回眼神，拎著腦袋離開，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幕完全落入了那隱藏在暗處的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