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警察同志,這個瘋子怎麼辦?不能就放在咱們家,如果他……”村長支支吾吾地說道。
張月瞥了他一眼,“放心,這段時間我會住在村子裡,我會負責看管好他。”
“額……可是這……”
“有問題?”
“沒,沒有。”
村長因為年邁不方便上山,只好把那個猴子似的男人叫來:“同志,這是我的兒子,你叫他瘦猴就可以了,老頭子腿腳不方便,就不陪你了。”
張月點點頭,不再多說,跟著瘦猴上山去了。
跋涉了近半個小時,三人終於來到了那堵高聳的石牆前。張月受過訓練,身體素質自然不同於常人,這段路他走得很輕鬆。但另外兩個就不同了。
瘦猴微微喘氣,臉上已經掛起了汗珠,周淺穎更加不堪,走到半路時,踩著高跟鞋的腳就已經在抖了,現在正躺在張月的背上,臉泛紅暈。
“可以下來了嗎?”張月輕聲問。
周淺穎說道:“我早就想下來了,你背了這麼久,很累吧,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張月搖搖頭,活動活動肩膀,說道:“沒什麼感覺,你應該吃多點的。”
周淺穎鼓著腮幫子,指著自己的臉,“我胖了好嗎?你看我臉都圓了。”
張月嘆了口氣,“該胖的地方不胖,也沒什麼用。”
周淺穎委屈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怪我咯?”
瘦猴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幾聲,“咳咳咳,兩位,那個啥,門開了,你們還進去不?”
“誒,進。”
推開沉重的鐵門,張月在腦海裡想象著這一家三個男人的生活。他們肯定不喜歡出門,畢竟村道那麼難走,又長又陡,塵土飛揚,而且還坑坑窪窪的,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得落個腳踝扭傷的下場。
那他們會在這裡做些什麼?張月想不出來,兩間房子,一間明顯是用來關瘋子的,另一間應該田豫蘭兩父子住的,但也只有一張床,幾張桌椅和一臺電視機而已。張月試著開啟電視,卻發現這電視根本就是壞的。
廚房不大,堆滿了木柴,有些還很新,應該是剛砍下來不久的,柴刀被隨意地扔到柴堆裡,刀口上還有一些缺口。這樣的柴刀砍柴,靠的就不是刀刃而是持刀人的力氣了。
灶臺不是常見的煤氣灶,而是柴火灶,灶臺上一口大鍋,一個鍋鏟,一個砧板,一把菜刀就是全部的廚具了。張月廚藝不差,但憑著這幾樣工具,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出多好的菜餚。
“我能問一問嗎?為什麼不把田青竹送去醫院?”張月問道。
瘦猴有些鄙夷地說道:“田豫蘭那個老頭子死活不願意,死活不承認自己的弟弟是個瘋子,硬說他只是比較單純什麼的,放他的狗屁,什麼單純的人說話還流哈喇子。他兒子都比他有自知之明。既然他死活不願意,那就只好扔他們在這裡啦!同志,你也別看這裡簡陋,他們一家三口人,餬口還是沒問題的,農村嘛,都這樣。”
張月沒有聽下去,徑直往另一間屋子走去。
“他們的屍體在……”推門的時候,張月順口地問了問,誰知道門一開,撲鼻而來便是一股刺鼻的臭味。
周淺穎聞道那股味道,臉色微變,剛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屋子裡,兩具屍體躺倒在血泊裡,紅的發黑的血液已經凝固,兩個人彷彿是被血液黏在地板上。
張月轉過頭,看向瘦猴,“你們什麼時候報的警?”
“今,今天啊!你不是警察嗎?怎麼會不知道……”
“閉嘴!現場保持的不錯啊,都給我出去,沒我的口令不許進來,有問題嗎?”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