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如來釋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樹下靜坐多年,突然明悟,飛昇成佛。
張月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金碧輝煌的大殿,神色冷峻,他眨了眨眼睛,金光回收,再睜開時,只有黑白色在眸中流轉,那是,黑白瞳!
張月揉了揉眉心,有些迷茫,過了好一會兒,他腦海裡零碎的記憶才慢慢地拼成了一張完整的圖畫,他心神內視,看著這張記載了他這些年點點滴滴的圖畫,苦澀地笑了笑,這段時間他過得還真是窩囊啊!
“我貌似要奔三了。”張月嘆道,回頭看了一眼那金色的大日如來,轉身離去,不經意間,一縷毛髮從他多年未修已經及腰的長髮中落下,黑色的,還有些捲曲。
走出佛塔,張月又變回了機器人。老和尚正在門外等著,看到張月,又是一聲長嘆,“你和我來。”
張月點點頭,恭敬地跟在身後。
此時已是深夜,雲霧繚繞間,遮掩了所有的光芒,月光,星光都看不見,入眼只有滿目的黑暗。直到走到方丈的禪房,才看到了一縷燈火。但張月卻沒來由地感到一絲惡寒,這縷光背後的陰影,才是真正的黑暗。
這次,沒有等老和尚推門,方丈自己便走出來了,一身袈裟,一手禪杖,一手佛珠,儼然是一位得道高僧,但那毫不掩飾的**從灼灼雙目間迸射出來,顯得格格不入。
“不愧是佛子啊!”方丈伸出手在撫摸著張月的頭,皺巴巴的臉竟然有一絲慈祥。
“方丈,您不再考……”話未說完,老和尚的身體已經往後倒飛數米,撞碎了一堵牆,身體掩埋在碎石中,血紅色從石縫間流出,散發著血腥味。
“這是第二次,再有一次,你就死吧。”方丈冷聲道,放在張月頭上的手微微用力,骨節分明的手指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就在這時,一道沖天的光芒撕裂空間,直升雲霄,瞬間照亮了夜,那一瞬間,彷彿旭日東昇。只聽一聲憤怒的吼聲傳來,音波滾滾,震散雲霧,波及數萬裡,方丈都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往後倒退數步。
張月茫然地看向那金光,連忙跪了下來,身體也散發著金光。只見一尊大日如來的虛影從虛空中探出一隻手,抓向遠方。
“是佛塔?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方丈怒吼道,抓起張月,雙目中燃燒著暗金色的火焰,一瞬間便滲入張月的靈魂,發現那靈魂依舊靜靜地躺在金晶中,很安詳。
“不可能是你!那是誰?”方丈又轉向被自己轟的已經不知死活的老和尚,急得鬚眉皆張,“混蛋,還躺著給我裝死嗎?給我起來,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佛塔會出事?除了我們,還有誰有資格進入佛塔?”
“老禿驢,這舍利,我就收下了!就當時我給你掃了這麼多年地的工資吧,哈哈哈哈……”
方丈一驚,雙目血絲密佈,他仰天長嘯,恐怖的氣勢如火山爆發一半,金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數百米,整個院子都被掀了起來,一怒之威,竟恐怖如斯,“武倥?是武倥,那小子不是早就被廢了修為嗎?混賬,你還給我裝死?”
金光中,一道血色身影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又跪了下去,老和尚顫聲道:“我也不知道啊!佛舍利藏於如來金身之中,連我都沒有見過。傳聞,只有佛子才有可能引動舍利。也許是因為張月在其中頓悟,引動了舍利,才讓武倥有機可乘,可是就算他修為恢復了,也不可能進的了佛塔!我……”
“夠了!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傢伙!”方丈一把捏住張月的腦袋,掌心處有洶湧的力量吞吐。
老和尚見狀,連忙上前抓住方丈的手,不顧一切地喊道:“不可以!舍利,只有佛子可以感應,如今舍利被盜,你要是殺了他,舍利就永遠也追不回來了。沒有了舍利,這裡堅持不了多久,佛塔會倒塌,你那些控制的經文也會全部失效。我們一定要追回舍利!”
聽到經文失效,方丈才憤怒地甩手,一掌拍在老和尚胸口,人沒有拍飛,但手掌卻是陷了進去,印了一個漆黑的掌印,“那我現在就奪了他的魂,我來做佛子。”
老和尚定在原地,渾身僵直,生命力正在飛快地流逝,但他卻依舊抓著方丈的手,“奪魂這種術法,就算是奪取普通靈魂,也需要很長的時間,要準備獻祭的儀式,更不要奪取一個經受過舍利洗禮的靈魂,等你奪魂成功,少林早就完了。”
方丈咬著牙,狠狠地凝視著張月,他恨,恨不得把張月撕得粉碎,可他偏偏不能動,這種憋在心口的怒火,一下子就衝破了束縛,直接作用在老和尚身上。一聲悶響,老和尚的胸口炸開,血肉橫飛,濺到了張月的臉上。張月緩緩低下了頭,好像是因為方丈的震怒而表示順從。在低頭的瞬間,他看到了老和尚的嘴動了動,似乎在說“活下去”,他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被方丈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