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穿戴整齊,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雖然他也不知道走出這個閣樓,以後要面對什麼樣的未來,但自己犯的錯,責任終歸是要承擔的。房間裡,顏夕縮在被子裡,懷裡抱著她那把形影不離的青傘,在她身旁的床頭櫃上,一塊金牌靜靜地躺著。
“小夕說,讓他們進來吧。”
眾人一驚,紛紛轉身看向張月,眼神帶著疑問。“開門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這些日子多謝大家照顧了。”張月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顯得有些勉強。奶媽沉著臉,揮手開啟空間大門,隨後便領著眾人回屋去了。
“保重。”
“我們等你回來。”
“早點回來。”
……
張月點了點頭,獨自一人,面對著湖對岸一群氣勢洶洶的執法者。巫飛從揹負著雙手,滿是皺紋的老臉凝成一塊冰,怨念和怒火滲透在那每一道歲月刻痕了,已經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巫老前輩好,各位好。”張月微微彎腰,向這一眾殺神問好,只是那嘴角的淺笑,總讓人覺得少了點禮貌,多了點敷衍。
“顏夕呢?”巫飛從沉聲道,只是站在那兒就自帶一種威嚴,隱隱間,彷彿有一股巨力從他身後沖天而起,要讓面前的一切生物臣服。但在鏡司,這成了一個笑話。張月依舊直著腰,淺淺地笑著,壓力?他根本感覺不到,在鏡司他們才是老大。
“不好意思,小夕她有些困,在睡覺。你們是來帶我走的吧,那就不用麻煩其他人了,我跟你們走。”張月伸出雙手,平靜得讓人有點無法相信,面對著這樣一個人,湖對岸一眾執法者包括巫飛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過了好一會兒,巫飛從才冷冷地說道:“帶走!”
眾人簇擁而上,將張月圍住,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但張月只是平舉著手,沒有半點想要反抗的意味,直到執法者替他戴上鐐銬。一切似乎都太過於順利,這讓本來想給鏡司一個下馬威的巫飛從感到非常無力,帶了一大幫人過來砸場子,接過在門口被人炸了個七零八落,好不容易被請進來了,結果人家壓根沒打算正眼瞧你。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在臺上賣力地表演,觀眾卻在低頭玩著手機,然後象徵性地鼓鼓掌,以示禮貌。張月的
不反抗就是鏡司給他們最大的安慰了。
張月被帶走了,鐐銬拷住他的手腳,上面玄奧複雜的符文蘊含著封印的力量,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身體較強健的普通人。巫飛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他!但巫飛從恨得是整個鏡司,單單殺一個罪人,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不過小施手段,讓張月的牢獄之災更加難熬,還是很簡單的。想到這裡,巫飛從感到了些許滿足。
“張月,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法?”路上,巫飛從端著架子,問道。
“任務執行過程中沒有保護好無關人類,出現了人類死亡的情況,是我辦事不力,我認罪。”張月說道,彷彿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給人感覺,他更像一個局外人,而是罪人。
巫飛從冷笑著說道:“不,你錯了,聯盟現在懷疑你有判心。據說,此次任務,你本來有實力直接制服那個犬妖,但你卻放任他與人類接觸,才導致接下來的慘劇發生。你,又作何解釋?”
“巫老前輩若要給我使絆子,我一個後輩自然是無力抵抗的,所以,與其這樣拐彎抹角,不如直白點,告訴後輩,您到底想要什麼?”張月說道。
“嘿嘿……”巫飛微眯著眼睛,密佈皺褶的嘴唇微微翹起,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你小子倒是看得清楚,你說你一個鏡司培養出來的年輕才俊,都有背叛的心思,那……整個鏡司呢?”
張月突然停下了腳步,漠然地看著巫飛從,這一舉動瞬間引起了執法者的警惕,一個個槍口第一時間對準了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