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聲,玲瓏榭中,有姚姑的洛和鈴辛苦也快樂,讀書習武,果真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喜歡坐在姚姑身邊,聽她用淡淡的語氣娓娓道來一些江湖趣聞,江湖是什麼?
此時不再是洛和鈴眼中的昭花湖,而變成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
有好人,有壞人,不一而足。
只是那些畢竟都是姚姑講的故事,要靠她凝望著天邊去想象的東西。
與她息息相關的,還是她能伸手觸及的。
比如,她人想要給洛和韻說媒了。
也的確,洛和韻已經十六七,有些大戶人家的子弟這個時候通房暖婢都添置了幾個,也就是洛家後院乾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風氣。
如今昭花節雖已經過去了月餘,可杳城還有許多外地的商人沒走。
上門的媒人,十有八九便是這些商人中有哪家的意思。
洛和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媒人已經被洛家主打發走了,不過姑娘們的畫像卻留著。
不錯,並不是一位,而是許多位。
這些日子除了分擔家裡的生意常常出門辦事,就是抽時間在家裡習武讀書的洛和韻看到送到自己住處一隻箱鐵角的大箱子,也是措手不及。
這都哪跟哪啊?他忙著習武處理鏢局的事呢!
試想他本該千嬌萬寵的妹妹都不怕吃苦,修習武藝,他這個兄長怎麼能不努力?
也是楚夢姚的厲害被洛君親自說給洛和韻聽,使他心中更是緊迫。
他父親便是他最敬仰的人,洛君說的話,自然分量極重。
他整日忙得要瘋魔,還總擔心自己疏忽了武藝,日後連妹妹都不如,就不好了。
所以,大好年華,時間緊迫,幹什麼都不夠,誰有時間管這有的沒的?
洛和韻窩在玲瓏榭抱怨:“妹妹,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整天都沒有事情幹,太閒散了?沒頭沒尾的,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好大一小夥子,這個年紀不該心思萌動嗎?
人家媒婆也是無奈,前腳的剛走後腳的便來,她還想著要不要找個時間探探洛家的口風呢!這姑娘家的畫像就堆起來了。
有的是給自己閨女說,有的是給自己侄女說,有的更厲害,他連外甥女的婚事都想撮合。
對於洛和韻,媒人也見過,溫文爾雅,穩重擔當的一個少年郎,洛家好家教,這孩子模樣好是其次,更主要是成器,近幾年不是大事情,幾乎都是他和洛家幾個主事在操辦。
洛少主也算是登臺露面,與那些靠著家裡供養吃喝玩樂,半點正事不幹的少爺們天壤之別。
只是這些人裡,有多少是看上了洛和韻這個人,又有多少是衝著其他來的,或者是想人財兩收?
商人重利,算盤打得都響著呢!
媒人什麼也沒多說,就是說清楚了意思,將這些姑娘們的畫像往洛家主眼前一抬,便起身告辭,片刻都不想多留。
沒瞧見洛家主那意思是想她把這些弄走嗎?
不可能的,因為已經收了錢了的,一個姑娘三百兩。
就為了將這意思遞到洛家而已,這飛到自己口袋裡的錢財,自然不能不要是不是?
媒婆一走,洛家主就讓下人將畫像都搬到洛和韻住的鶴樓去了。
也就有了洛和韻,看見這一箱子頭昏腦大的事。
只是這才哪到哪?更厲害的還在後邊。
洛家主一邊讓人將東西送到鶴樓,另一邊就趕緊去跟妻子彙報了情況,拿畫像這件事跟妻子邀功請賞。
還表示這些東西,他是一眼都沒看,閉著眼睛讓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