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的目光落在獨孤貴人身上,安撫道:“貴人不必驚慌。當年貴人相助之情,我記在心中!我不是嗜殺的人。今夜起兵,只為我師友復仇!”
獨孤貴人“哇”的一聲哭出來,抽泣的道:“謝…謝使君!”她嚇壞了。而隨著獨孤貴人的哭聲,書房中,剩餘的正在顫慄的太監、宮女們心中稍定。
賈環沒有再多說。該殺的人,他不會手軟。不該殺的人,他不會株連。對還跪拜著送雍治,神情鎮定的衛弘,作揖行禮,道:“衛相,皇帝遺體留在此地,請衛相多多費心!等明日移至乾清宮,燕王、群臣祭拜。”
“唉…”衛弘站起來。身形微微佝僂著。他六十多歲,容貌衰老,一身緋色的正一品官袍,嘆道:“子玉,你好之為之吧!”
他和賈環有私交。賈環弒君,確實有其理由。他同情。但,他作為朝廷的大學士,一個正統的讀書人,目睹天子、君父被殺,他實在是想罵人。
他並不看好賈環在今夜這場政變中走到最後。以他的政治水準,只聽賈環的口號,就知道賈環接下來要做的事:進皇宮,殺雍王,迫使楊皇后頒佈懿旨,指定燕王繼位!
然而,這樣糊弄,朝臣們會願意嗎?比如,明日清晨的朝會,他就不會去的。
而且,自古以來,弒君者,都難有好下場。
賈環沒回答,對衛弘行一禮。率領著親衛們,離開含元殿御書房,出西苑,攻打西華門。華墨、宋溥的人頭,被灑上石灰,封在盒子中,等待祭祀時!
這是祭品。
他沒有在此時和衛弘“交談”。因為,時機不對。對士大夫而言,天子死,晉王死,還有嫡子雍王!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他現在和衛大學士談不出任何東西!
下半夜開始了!
…
…
西苑內,大批計程車卒開始撤離西苑,並收攏著俘虜,一路橫穿西苑。西華門的城樓上,作為內應的殿前侍衛司虞侯陳也俊,早等候多時。
另外,還有一支三百人的軍隊,是從西苑西門出來,返回賈府防守。歸楊大眼指揮。
錦衣衛指揮使邢佑率數百名錦衣衛前往賈府抓捕的結果,早就傳到賈環這裡。
將時間稍稍倒回數個時辰前。晚上九時許,賈環提疏勒軍入城。而二十分鐘前,雍治天子下達了三道聖旨:著錦衣衛去榮國府捉拿賈府眾人。生死不論,不許走脫一個。
賈環在晉王府收捕晉王時,錦衣衛指揮使邢佑約兩百名錦衣衛,會同在寧榮街外監視賈府的錦衣衛同知洪景著殺向賈府。
錦衣衛歸屬上十二衛,在本朝極其的活躍,人數超過三萬人。但,此時內城九門緊閉,錦衣衛除往各地傳訊、留守的人員外,可以抽調來抓捕兵力,並不多。
“噠!噠!”劇烈的馬蹄聲打破寧榮街上安靜。榮國公府大門緊閉,府中燈火通明。
當拿著聖旨喊門,試圖進入賈府未果後,“殺!”洪同知帶著幾十名錦衣衛從榮國府側門爬牆進攻。
一支利箭,從夜色中破空而來,帶著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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