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道:“要是你沒有昏睡,還有紫髯金蹄獒,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月靈道:“那其他人呢?”
天祈指著四周道:“這不,這些都是,他們被殺死以後都現了原形了,我想一一應該是某種原因讓她維持了人身。”
月靈向四周張去。
天祈指著道:“那是狼青和意蓉姐,那是狼猛,那是么么,在那遠處的是古銘前輩,那是風前輩……”
天祈在寨中只住了四五日,相熟之人本就不多,狐族之人現了本相以後他更是多數不識得,只將能叫出名字的人一一指給月靈。
月靈見眾人慘死現形,瞬間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尤其是天祈在指給她么么,意蓉時,她不覺地心裡猛揪了一把,這種難以名狀的滋味她從未體會過,也從未想象過,只覺得心裡難受之極。心頭一酸,忍不住兩行眼淚唰唰流出,越哭越覺得難過,蹲下身來,偎在天祈的肩膀上失聲痛哭,似是要將心裡的苦痛全部宣洩出來,越哭聲音越大。
天祈見她哭的傷心,本已心情稍復平靜,這時又禁不住悲上心來,摟著月靈也自黯然垂淚,哭著哭著也放出了聲。
月靈久困在落神澗結界裡,從不知親情、友情為何物,直到遇到天祈她才算是真正的萌生出感情來。她以為只有天祈一個人對她好,她也只願意對天祈一個人好,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自與一一,意蓉,么么相處以後,她在除天祈以為的人身上第一次體會到了歡樂的感覺,果嶺的嬉樂讓她體味到了什麼是朋友情誼,一一等人是除天祈以為第一次觸動她感情波動的人,雖然她還不太懂得這種感情,但潛移默化的影響讓她對失去朋友傷心至極。
而天祈久居人類生活,本又是一個熱心腸之人,失去朋友他自是極為傷心。
兩人大哭了一陣,天祈給月靈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月靈仍自心懷悲傷,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天祈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把他們先埋葬了吧。”
拉著月靈起身,放眼張了張,在北面的林子旁就近運轉內力在地上轟擊了數十個坑洞,將那些狐狸屍身一一抱放在了坑洞裡。狼青,意蓉乃是夫妻,天祈將他兩個放在了一個坑裡,又將一一的屍身放好,填上了土。
好一陣才忙完這些,已甚是疲累,他傷勢剛愈,又大量動用真氣,累的他大汗淋漓。
月靈於心不忍,道:“你歇一會吧,我來弄。”
天祈怕山中野獸來刨這些屍體,對月靈道:“你去搬一些石頭、大木來。”
月靈道:“做什麼?”
天祈道:“堆在上面,別讓野獸找食刨吃了他們。”
山中多的是石頭大樹,月靈就附近搬運,天祈怕她疲累也上手幫忙。搬了一大堆石頭,二人又各出寶劍砍伐了三十幾棵大樹,抬著堆在了墓穴上。
天祈心想:“死者為大。”對著墓穴磕了三個頭,月靈見天祈磕頭也跪下磕了三個,做完這些已到午後,二人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休息。
月靈道:“那這些人怎麼辦,不把他們埋了嗎?”
天祈恨聲道:“呸,不管他們,就讓他們這樣放著,讓山狼野狗吃了才好呢。”
月靈又道:“那我們怎麼辦?”
天祈道:“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去地郾城去。”
月靈道:“地郾城?你想為一一他們報仇?”
天祈道:“對,師傅們常說學習武藝是為了懲奸除惡,地郾城的人可惡之極,這次的事就是那個什麼城主指使的,我一定要去收拾他。”
月靈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知道地郾城在哪嗎?”
天祈道:“古銘前輩說過是在北邊,我們就往北走。月靈,我突然有個想法,原來這世上的壞人真的很多,一個雲州城主,一個地郾城主,肯定還有很多很多,我們以後就專打壞人,做一對俠侶,你說好不好?”
月靈道:“當然好了,我也想打壞人,可是……”說著柳眉微蹙。
天祈道:“可是什麼?”
月靈道:“那你以後要聽我的話才行,可不能再受傷了。”
天祈微微一笑:“我聽你的話就是。”
月靈轉過身,看著他道:“可不能反悔?”
天祈搖著頭道:“不反悔。”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起身回到寨子裡。天祈洗了把臉,找了一套也不知是狼青的還是狼猛的乾淨衣服換上,而後兩人一起投北而去。路上商量著碰到壞人了該怎麼收拾他們,月靈說把他們腿打斷,天祈說把他們手砍了,儘想著對付惡人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