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震回到府中,見唐玉正與兩個陌生的少年男女相談甚歡,心裡微覺詫異,走上前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唐玉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爹,我給你介紹,這是天祈,這是月靈。”
天祈道:“唐叔叔好。”
月靈看了天祈一眼,亦叫道:“唐叔叔好。”
唐震略略打量了二人一番,心道:“這兩個孩子倒是不錯。”微微一笑,道:“你們好,你們是誰家的孩子?”
天祈微微一怔,道:“我們不是這裡人。”
唐震好奇的“嗯”了一聲。
唐玉笑道:“我是在街上跟他們認識的,爹,你不知道……”唐玉的話還沒說完,唐震微微一皺眉頭,道:“對了,我剛才回來時聽人們都在說什麼‘怪獸’你們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三人具是一怔,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震見三人神色有異,道:“玉兒,是不是你又闖禍了?”
唐玉急道:“沒有,沒有,這次我真沒闖禍。”
唐震審量著唐玉,說道:“真不是你?”
唐玉道:“爹,我真沒闖禍,不信你問紅薯。”
唐震扭頭看向紅薯,紅薯抖了個機靈,道:“老……老爺,不管少爺的事。”
唐震道:“不管少爺的事,那不還是有事,說,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瞞著我?”
唐玉斜眼瞧著紅薯,心裡暗罵道:“你這個膽小鬼,不是都說好了嘛,怎麼我爹一個眼神就把你嚇蒙了。”
紅薯心裡惴惴,主要還是因為沒從紫髯金蹄獒的陰影中走出。
唐玉笑道:“爹,你口渴了吧,我給你倒茶去。”
唐震沉聲道:“回來,別給我打岔,說,又闖什麼禍了?”
唐玉知道隱瞞不過,支吾道:“其實也……也沒什麼事,就是……周星來找麻煩,我們打架,把‘柳林酒樓’給拆了。”他害怕驚了父親,也不敢將“怪獸”的事說出來。
唐震大怒,喝道:“什麼?把酒樓都拆了,你個敗家子,真是要氣死老子。”
唐玉急道:“爹,其實不怨我,你不知道,那周星帶了十幾條大狼狗,還有四隻豹子,我……”
唐震道:“編,接著編,要是這樣你還能站在這裡。”
天祈見唐玉處處受制,知道先前商量的把責任全推給周星的話已難以奏效,說道:“唐叔叔,唐玉真的沒有說謊,其實這件事怪我。”
唐震微微怔了怔,天祈於是便將月靈受騙被賣進“怡春院”的事,自己火燒“怡春院”的事,以及周星找麻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只不過也將“紫髯金蹄獒”的事隱瞞了過去。唐震心裡氣惱,暗罵周子旺卑鄙可恥。
這個時候,突然一彪人罵罵咧咧的闖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周子旺,周星也在,另一白衣華服的年輕人便是周魁,指名道姓的要找唐玉。唐震迎了上去,淡淡的道:“周族長帶人闖進我府裡是什麼意思?”
周子旺冷聲道:“我沒功夫跟你閒扯,我要找的是唐玉。”
周星指著天祈道:“爹,就是他們。”
周子旺嗤笑道:“好哇,都在這裡,唐震,你兒子的事我可以先不跟你計較,但我要帶走這兩個人你該不會阻止吧?”
唐震胸膛一挺,仰臉看天,說道:“他們在我府上就是我的客人,豈能說讓你帶走就帶走。”
周子旺道:“唐震,你不要不講理,他們燒了我‘怡春院’,我帶走他們是天經地義,這難道你也要阻止?”
唐震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只能說燒的好。”
周子旺大怒,叫道:“你說什麼?”
唐震道:“人家好好的姑娘被騙進那種地方,這少年找去了你們還拒不放人,難道不該燒嗎?”
周子旺一時無言以對,瞪著眼道:“那也是我跟他們的事,你跟他們非親非故,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
唐震道:“他們是我玉兒的朋友就是我唐震的客人,我自當維護我客人的周全,周族長,我勸你不要自討沒趣。”
周子旺冷“哼”了一聲,說道:“看來你唐震是要仗勢欺人了?”
唐震道:“我可不像某些胖子那樣無恥。”
周子旺唇邊的鬍子翹了翹,氣的渾身亂顫,突然哈哈笑道:“沒關係,我不生氣,魁兒,再過三日就是‘甲武院’選拔比武的日子了,你可要努力呀,咱們周家可不像某些廢物那樣,等爹百年之後咱們周家仍然是雲州城的大家族,而有些家族只怕就要銷聲匿跡了,哈哈,哈哈。”
唐玉自然能聽出周子旺的話音,他倒不在意別人罵他“廢物”,只是當著唐震的面這樣說他,他知道唐震不但面上難堪,心裡定然更加難受,怒道:“死胖子,還說什麼百年之後,就你這體態只怕今天晚上一口氣倒不上來就要出喪了,我倒是知道一家棺材鋪的老闆,算你……”
唐玉“便宜點”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只見周魁忽地一掌揮出,唐震被周子旺的話所激正自氣憤還沒有回過神來,周魁這一掌又打的猝不及防且勁道沉猛,以唐玉的武功修為勢難躲避。天祈耳聰目快,倏地身形一閃擋在了唐玉身前,肩膀抖動一震,便將周魁的掌力彈開了去,斥道:“你怎麼偷襲?”說話中氣充沛,臉不紅,氣不喘,顯然周魁那一掌並未對他造成絲毫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