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枳自有他的想法,弄這麼個人進來就是想分散燕王妃的注意力,把精力放到後院去,別再琢磨他。
其實也不完全是這一個原因,若不然隨便納個側妃進來就是了。他就是要把太子妃安排好的人放進來,這種事向來是雙刃劍,如果用好了,只會損敵。不過受益者嘛,可就不止他蘇枳一人了。
所以這事兒若是發了,自有人爭先恐後的幫他坐實。
蘭芝若是識相,蘇枳也不會把她丟擲去送死,她的一家人也自有安排。若是不識相,那也是她自找的不是。
這到該去就藩的時候了,蘇枳反倒是不著急了。不如多在京城留些時日,就等著太子妃那邊鬧騰出點事兒來,太安靜了多沒意思不是嗎。
這其實是皇子之間必然的較量,蘭芝只算一個極微不足道的如微塵一般的人而已。
也就是蘇枳拖著不去就藩,讓他錯過了悅兒。
悅兒跟惠質住在河間府,兩人的字寫的都不錯,想去書齋裡拿書回來抄。一個月下來兩人能賺上三兩銀子左右,不但夠她們吃用,還能攢下一點去北平的盤纏。
可問題就出在兩人沒有抵押金,拿不回來書。而在書齋後院裡有好多書生在抄書,可她們兩人又不敢去那邊抄。唯恐被人發現是女兒身,惹出什麼麻煩來。
繡莊裡接了散碎的活,繡個荷包什麼的也不用抵押,只要買些碎布頭和針線就好。可這個賺的太少,晚上點不起燈還不能做,倆人忙活十來天,賺的錢還不夠吃飯的。
身上原來的那五百錢這十幾天因為安家也都用光了,如今又吃不上飯了。
悅兒提上籃子,拿了炒菜用的鏟子,拉著惠質就走:“我們去城外挖野菜,如今這春暖花開了,滿哪都是吃的,還能餓死不成。”
惠質咬了咬唇,心疼的看了悅兒一眼:“都是奴婢沒用,連口像樣的飯都不能給小姐做出來。”
“咱們今天就做頓像樣的,來個野菜宴,一會兒回來買點棒子麵,槐花不是開了嗎,可以蒸饃饃呀。”
惠質點頭嗯了一聲,兩人就出了門。手牽著手往城外走,偶爾的看到有乞丐伸過手來,悅兒就歉然的笑笑,把籃子舉起來道:“我們也揭不開鍋了,正要出城挖野菜。”
惠質回身看著那走遠的乞丐喃喃道:“他們真能吃飽嗎?”
悅兒扯扯她的手道:“窮人家裡沒吃的給他們,富人家裡到是有的是,可又不會給他們,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惠質突然猛扯悅兒的手,興奮的說道:“快看快看,那邊有人給乞丐東西吃,我們也去。”
說完她就放開了悅兒的手,一邊跑一邊回頭跟悅兒說:“等著我,我去要了吃的就回來。”
就在她回頭跟悅兒說話的時候,悅兒嚇的驚呼:“小心”說著她就衝了出去。
一輛疾馳的馬車眼看著就要撞上惠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馬一揚蹄,惠質定會葬身馬下,而馬後面還拖著不輕的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