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房間瞬間被打塌,劍芒呼嘯,混雜在紛飛的大雪中,將騰起的煙塵迅速壓制下來。
整個西衍門已經如沸騰的水,喊殺聲響徹天地間。
米小經抱著羅伯,背對著禪門,其實他是無法躲避的,這次又是真言幢救了他的命,瞬間,無數淡金色的真言字元浮在體表,擋住了必殺的一擊,可就這樣,他也被打得血肉模糊。
一擊毀屋,那人明顯認為這地方不可能有活著的人存在,他直接就離開這裡,向著西衍門其他住所跑去。
米小經用手捂著羅伯的嘴巴,防止他叫出聲來,心裡呯呯亂跳,他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也第一次見識如此殘酷的事情,掙扎著掀掉堆在身上的瓦片碎石,還有一根橫樑,幸好砸在身邊,若是落在身上,他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擋住。
檢查了一下,身上雖然有點傷,卻都是擦傷之類的,並不嚴重,真正厲害的攻擊,都被真言幢抵擋了,忍著火辣辣的疼痛,米小經緊張的檢查了羅伯,發現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心裡稍稍放鬆了點。
沒有了屋頂,外面的寒氣和大雪就撲面而來,米小經和羅伯都凍得瑟瑟發抖,直到現在,米小經都是稀裡糊塗的,他搞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來打塌屋子。
兩個孩子躲在牆角邊,一床破破爛爛的夾被裹在兩人身上,哆哆嗦嗦的看著外面,不但地面上有戰鬥,天空中也有戰鬥,所以兩人都看到天空中晃動的人影,還不時的看到閃爍的光芒。
彷彿雷雨天一般,不時的有閃光照耀大地,由於有大雪,所以看得不是很分明,沉悶的轟鳴聲,震得兩個孩子瑟瑟發抖。
羅伯更是嚇壞了,他木愣愣的看著天空。
“小米……小米哥哥,他……他們是什麼人啊?”
“不……不知道。”
米小經的確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但是他心裡卻有自己的猜測,而且他還能隱約看到天空中的人,懷疑這就是所謂的修真者。
大雪天,風急寒湧,銅錢大的雪片化作一道道白線,就算視力驚人,也不可能看清楚半空中的戰鬥,唯有偶爾間的閃光,才能看清楚,是幾個人在空中穿梭往來。
羅伯又冷又嚇,聲音都不停的顫抖。
“會……會飛……飛啊……是,是人在……在飛……得得、得……我,我害怕!”
牙齒忍不住不停的打架,敲擊的得得聲響。
米小經也好不了多少,同樣上下牙打架,兩人的牙齒來來回回的發出得得敲擊聲。
“得……得得,不怕,不怕,有我在……不怕!”
轟!
一個人猶如一塊石頭一般,直接從空中砸了下來,將隔壁房間的屋頂砸穿,落在裡面,然後就聽到一聲咆哮。
“老夫超度你!”
一道影子直接從砸穿的屋頂飛出,緊接著米小經就看到一個金色大杵,閃爍著耀眼的金芒,呼嘯著從那個衍修手中飛出。
“卞師伯!”
看到金芒照耀下,米小經大駭,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觀法堂首座卞師伯的武器。
然後米小經就看到一把光芒四射的劍,那劍給他的感覺,就是寒冷,極度的寒冷,還有就是鋒利,尤其是在劈開金剛杵的時候,那種鋒利到了極點的感覺,讓他心都彷彿凍住了。
卞師伯和曾力大師傅一樣,也已經是觀法期的衍修。如今卻被一個修真者一劍就斬斷了衍器大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