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僚人已經買通了黔中道土司,有了土司的裡應外合,黔中道危矣……
貴陽、琰州、安順,成犄角之勢,互為倚重。
三州若一州遭僚人侵襲,則三州俱危。三州淪陷,黔中道失……”
當天夜裡,宋勉不顧萬州幾人的反對,直接休書一封命人連夜送往長安。
不是他不想直接送到黔中道,實在是他的方略本來集中在劍南道,眼下又轉向黔中道,這麼大的變動,想要繞過長安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另外幾個人拼命的攔住了宋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請宋勉大局為重,說是謊報軍情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眼看著送信的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宋勉才嘆了一口氣,回到了房中,在張掌櫃的安排下安頓了下來。
一封密信,透過不良人的渠道,三日之後便送到了長安城,交到了不良帥的手中。
聽說是萬州來信,不良帥連忙拿了起來,當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後,不良帥更是好不停留,拿著信也不開封,直接往兵部而去。
因為已過一更天,兵部大佬該回家的回家,該睡覺的睡覺,平日忙碌非凡的兵部這時候也只剩下幾個小官在堂中當值,用以應對突發情況。
幾個小官之中,為首一人乃是兵部員外郎,雖然官職不高,可地位卻是不低。
再加上平日裡兵部員外郎王大錘總是跟在尚書和侍郎屁股後頭繞,所以在外人面前,總是有幾分傲氣。
尤其是不良人這種非兵非民之輩,在他眼裡更是惹人厭的很。
所以聽到下人通傳不良帥有要緊事要見當值的侍郎之後,王大錘二話不說就藉口侍郎正在研判高句麗戰事,命人打發了不良帥。
要是平日,不良帥自然不會在意一個給事中的想法。
不過他知道宋勉既然從萬州送信回來,那肯定事關重要,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急急忙忙的連信都沒來得及拆就要求見兵部侍郎。
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良帥和兵部王侍郎雖然不是知交好友,但是因為僚人的事情最近也見過幾面。
可是眼下就是被人給攔在了門外,不良帥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總不能強闖兵部。
既然不能進,那就在門口蹲著吧。
哪怕受上一夜,他也要在兵部門口等著。
門口差人知道不良帥的身份,也只是攔著不讓進兵部大門,至於他要在門口蹲著,那就隨他蹲著去吧,反正這在長安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要是哪一天兵部門口沒人蹲著了,那才叫新鮮事。
不過在門口蹲了一會,不良帥就遇到了一個和他一樣來門口蹲著的人。
準確的說,來人是看到有人深夜還在門口蹲著,便到不良帥的身邊蹲下,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怎麼了兄弟,兵部大佬不讓你進去?”
不良帥白了一眼,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不過當他看到來人之後,這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來人雖然未曾披甲,可是那股軍伍之風卻掛在臉上,怎麼看也不像是整日在長安享福的兵部官員,反而是邊疆死人堆裡鑽出來的將領。
越看,不良帥便越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31
“怎麼?你認識本將?”許是見不良帥眼神怪異,來人便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