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曉,別駕放心,小的這就下去安排,保管不出紕漏。”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李孝廉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出紕漏,不出紕漏,我讓你不出紕漏……”一邊念著,李孝廉劈頭蓋臉就給那官差幾個大巴掌。
捂著臉上的巴掌紅印,官差也不敢說話,只是縮到一邊,顯然有些害怕。
“平日裡四處摸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那二十貫錢,你要是還敢揩油,可別怪我跟你翻臉不認人!”
一句話,嚇得那官差趕緊的跪在了地上,就差磕頭求饒。
受人跪拜之後,李孝廉的氣終於消了大半,被宋勉嚇得失去了的膽氣,也回來了幾分。
當即便擺了擺手,示意那官差下去辦事。
耀武揚威一番之後,李孝廉終於找回了幾分自信。
可是要說這就敢睡覺了,那還是差上了幾分。
坐在椅子上沉吟了片刻,便隨口吩咐了一聲磨墨。
侍候近前的官差都知道這位別駕今日脾氣不好,當下一聽吩咐,馬上就有人應聲衝了出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從書房裡取來文房四寶,挽袖研墨。
李孝廉提筆寫了一封信又親自用火漆封好之後,這才交到官差的手上,吩咐道:“明天一早送去瓶子衚衕。”
瓶子衚衕,因為狀如瓶子得名。衚衕口窄小,入內大度,衚衕兩側除了幷州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宅子之外,最裡面瓶子底的位置不大不小還有個廣場。
廣場無大小,在幷州城內除了這瓶子衚衕之外,也就衙門口才有。
所以雖然只是一個無甚用處的廣場,仍顯得瓶子衚衕與眾不同。
不過因為前些時日李家出了一場火,衚衕裡的那個廣場上倒是堆砌了許許多多的雜物。有從院子裡拆出來的不要的玩意,有翻修宅院的料子,林林總總的堆砌的滿滿當當。
不過,左鄰右舍也沒什麼人會閒言碎語。
一來因為李家往日的交情,二來也是因為李家遭逢此難,若是上門說話,難免遭人非議。
當然,這一對雜物也方便了李孝廉和李思維的勾連。
一身農夫打扮的官差走到衚衕尾的官場上,看似拾荒一般的把一封信箋插入其中,之後又拿起一截看似不要的木頭,慢慢離去……
宋勉並不知道這些,若是被他看到,肯定要忍不住讚賞一句讀書人果然有手段。
這個白天,宋勉依舊忙碌。雖然衙門口替暉月出了一口暗氣,可暉月要想在衙門口站穩,只靠這一點可是完全不夠。
畢竟,沒了小蘇這個耳目,他總要再培植出一個耳目。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好調教狄仁傑。
“可惜了,軍伍出身的腦袋就是有些不夠靈光。”走在幷州城的大街上,宋勉一手肉包,一邊胡思亂想。華秀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