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噁心,可是小蘇終究也是強忍下和宋勉發飆的想法,耐心的把宋勉請去了衙門。
兩人回到衙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黃宏的身影,想來是因為害怕躲去了旁的地方。
而在狄仁傑門口當值的人,已經換成了暉月。
既然都住在了一間宅子裡,宋勉索性也不遮掩眾人關係,大大方方的和暉月打過了招呼,這才跟著小蘇入內。
見狄仁傑正伏案讀書,兩人便沒有與狄仁傑說話,只是坐在了一旁的小案邊,等狄仁傑忙過了再敘話。
“參軍是為什麼找我過來?”
小蘇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過於生分了,便接著多說一句:“參軍審閱文書的時候,突然說起。”
宋勉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自顧自的合上了眼睛,看似打起了瞌睡,可卻是神遊遠方。
雖說有些無理,不過小蘇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自家參軍都不甚介意,他又何須多事。
說起來,狄仁傑真的與旁人不同。自己恭謹受禮,卻從不強求身邊人,只要不太過分無禮,根本就是說也不說。有時候遇到,最多也是斥責兩句,也就算了,混不似一般士族那般拘泥於禮法。
旁的不說,就說閻立本閻洛一父子。
閻洛一之所以早早的離家,早早的在汴州各縣打下大大的基業,據說就是為了可以躲過每日請安,可以躲過每日吃剩飯的日子。
等了好一會兒,狄仁傑終於合上了手中的案卷,準備喝口茶水提提神。
小蘇連忙去小案上倒茶,順便遮掩了一下口水都流出來的宋勉。倒完了茶,宋勉也恢復了清醒,規規矩矩的跟在小蘇後面走到狄仁傑的面前,等著狄仁傑開口。
喝過了茶水,又嚼了幾片茶葉,狄仁傑這才從手邊拿起另外一份案卷,開口說道:“宋仵作,勞你看一看這份案卷可有紕漏。”
宋勉雙手接過,本以為是本衙的案卷,可是沒想到卻並非幷州,乃是幷州轄下上黨縣傳上來的案卷。
上黨縣,算是離幷州府所在的太原最遠的一縣,便是走遍大江南北的宋勉,也沒有去過上黨。
愣了一下,宋勉便認真的翻看起那一份文書。
案卷內容不多,只說上黨縣內有一青壯以武犯禁,在大街上打了衙門口的官差。其後被衙門的人制服帶回去審問,上黨判佐認定其人並無蔑視朝廷的用意,只是酒壯慫人膽,所以行了魯莽事。
命人杖了二十,又責令其人去縣學幫工,也就算了。
卻沒有想到,回到家裡之後,這個每日無酒不歡的青壯,就那麼死了。
後面仵作的報告寫得清楚,其人身上除了衙門被杖擊之外,仍有舊傷無數。
不過這個青壯本是練武之人,身上有再多的傷也不奇怪。至於死因,上黨仵作認定是突遭中風而亡。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