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崇質的模樣,鄭夫人頗為無奈的說道:“都跟你說母親的病情已經好轉,無需那麼著急,你怎麼還這樣慌張。這時候你若是再摔出個病症,讓我哪有辦法照顧你。”
被自己的妻子當著外人的面數落,鄭崇質也有些無奈。可是別人說的對,他也不好反駁。
只好說道:“我這也是著急,沒辦法。”
鄭夫人不再言語,只是從一旁端了茶水過來,便告退離開,將房間留給了狄仁傑和鄭崇質。
“讓你見笑了。”鄭崇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說完,他才想起來,狄仁傑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找他,當即又開口詢問狄仁傑來找他所為何事。
原本在這個時候來找鄭崇質就已經有些不妥,所以狄仁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孫崢的事情,只說自己是聽聞他突然請假回家,擔心有什麼事情,就過來看看。
鄭崇質也沒有多想,只是謝過狄仁傑。
兩人隨口先聊了幾句之後,剛好小蘇抓了藥回來,狄仁傑便和小蘇告辭離開。
“我們去州學。”剛剛走了幾步,狄仁傑忽然說要去州學。
小蘇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當即跟著狄仁傑往州學的方向而去。
對於州學,狄仁傑還算熟悉,畢竟早年間他就是在幷州的州學求學,跟隨一個教書先生學習五經。
在他剛剛回到幷州上任的時候,也曾特意去州學看過那位先生,先生姓孔,現在是幷州的經學博士,算是主管幷州經學的小官。
這個老博士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一門心思全在五經上。狄仁傑去看他的時候,老博士還嫌狄仁傑耽誤了他看書的時間。
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曾用這樣的說法斥責李思維,再次走到州學大門的狄仁傑,心裡不禁有些奇怪的感覺。
愣了片刻,這才推門進了州學。
因為正是臨明經科開考,所以州學近日難得的清淨。只有一個老博士和幾個先生,一邊喝著清茶,一邊討論著五經上的內容。
聽聞狄仁傑來了之後,老先生忍不住皺了皺眉。一見面,還沒等狄仁傑開口,老先生便說道:“初,衛侯遊於郊,子南僕……出自哪裡?”
狄仁傑一愣,當即說道:“左傳經哀公二年。二年春王二月……”一篇哀公二年背誦完了之後,狄仁傑規規矩矩的束手站立,等著老頭開口說話。
老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準備再刁難狄仁傑的問題,也因為狄仁傑背誦的流暢,而免了去。
未免影響其他人讀書,孔老博士便和狄仁傑一起去了院子裡說話。
“孔博士可還記得孫崢?”
“孫崢啊,自然記得,他怎麼了?”
“我聽說他要再次參加今科的明經試,可是這幾日卻不見蹤跡,所以想要問問先生有沒有聽他說過要提前去山南道應試的事情。”
老博士搖了搖頭,只是頗為感慨的說孫崢確實是要參加明經,而且因為孫崢的事情,他還極為難得的厚著臉皮寫一封薦書給道學的老友,希望他能夠照顧孫崢一下。
狄仁傑又和老博士隨口聊了幾句孫崢的事情,確認這位孫崢確實是在用功準備明經試之後,便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