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原路返回,不過可能是因為今夜的月色黯淡,讓他有些找不到方向,宋勉竟是沒有走上官路,而是走在了離官路不遠的小路上。
這條小路,是上山的路。而那座山,上面有著白馬寺,有著他的秘密……
白馬寺,因為受之前趙家臺一案的影響,香火已經蕭條了許多。
曾經那個有著無數信徒守夜,哪怕深夜都亮如白晝的白馬寺,早已不復存在。
宋勉走到山門口的時候,不過一更天過半。而這個時候的白馬寺,已經一片漆黑。
除了山門兩側亮著微弱的燈光,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眼前的建築是那座白馬寺。
看著眼前的山門,宋勉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便順著山門的左邊,一直往深山中走去。
對於幷州城外的這一座山,最熟悉的人,可能是參軍鄭崇質,而第二熟悉的人,就是宋勉。
尤其是得到了鄭崇質修正的山林志之後,宋勉對於這座山,更為熟悉了一些。
白馬寺的周邊有幾座峰,幾座坎,幾個山洞,幾個隱秘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事實上,山中有幾處隱秘的地方,便是鄭崇質,都不甚清楚。
宋勉現在要去的,便是其中一處隱秘的地方。
順著白馬寺的山門,一直向左,走上百餘丈的距離,用繩子越過一個小小的山澗,再向前走上一會,再轉向北行,便能發現一處山坳。
這一處山坳,很小,方圓只有三丈左右。而且山坳兩側懸崖陡峭,再加上又密林遮擋,若是不走下來,是絕對不能發現這處山坳。
走到山坳之中,便能看到一見小小的草房,而草房裡,住著一個人。
不過,宋勉並沒有走進草房,而是在門口的地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一根鎖鏈。接著,他就使勁的拉了拉鎖鏈。
聽著草房內傳來的一聲痛呼,原來這鎖鏈是拴在了這裡的住客的身上。
“出來。”宋勉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接著就聽一陣鎖鏈聲響,一個有些憔悴的胖子,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見到宋勉之後,胖子先是誦了一聲佛號,接著才說道:“施主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行了,老禿驢你也不用裝了。裝了這麼長時間,你不累我都替你覺得累了。”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之後,宋勉接著說道:“是不是覺得我留著你不交給官府,就一定是有求與你?”
老和尚沒有說話,可是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覺得就是如此。
宋勉嗤笑了一聲,一臉鄙夷的說道:“你這蠢貨,始終還是不明白啊。你可知道為什麼暉月他們能被人一網打盡,可是你這個老禿驢卻沒有被捉住?
你又可知道我是怎麼能找到你,有捉住你的?”
被宋勉抓住,可是說是老僧心中最痛恨的一件事情。
原本,在暉月出事之前,他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當時就已經在準備逃離。暉月出事兒的那一天,他更是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離開了白馬寺。
可是哪知道他剛剛喬裝下山,在農戶家過了一夜,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逃脫了的時候,卻被宋勉捉了回來,接著就四處囚禁,直到最近,才被關押在這一出山坳中。
“你這禿驢,還算有些本事。可是你壞就壞在,你以為自己太有本事了。”文新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