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勉的動作,夥計的心間彷彿滴血一樣。
可是宋勉說的對,他今日在嵐縣教坊的花銷,滿打滿算不過就是二十七個大錢而已。
雖說只能得到三十個大錢,可是夥計也算知足。哪知道,就是這三十文錢,宋勉也不打算給他。
“我朝律法規定,不告而拿,視為盜搶。剛剛我就告訴你了這句話。可是我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凡犯者,財物退回,杖十。若財物不推,杖五十。”
說完,宋勉一指三十文前,說道:“你選吧。”
無論是杖十還是杖五十,夥計都不想選。當即說道:“爺,要不您看這樣行不,這錢,我手下。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這嵐縣的教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見宋勉不言語,夥計接著說道:“爺,您是大人物,您是做大事情的人。何必為難我一個夥計,您說是吧。您就不如想問什麼問什麼,我拿了錢,也不知會別人,您看可以不。”
夥計並不知道,他的市儈,他的精明,又一次將他推到了懸崖邊。對於這種聰明的夥計,宋勉著實有些不喜歡。
好不容易用夥計是在拍馬屁說服自己之後,宋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第一,我不是什麼大人物;第二,我不是什麼做大事的人;第三,我也不是有意為難你。
你想想,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是你說有幽州將軍的後人,我這才跟你上來。可是你看看這女子,一口地道的嵐縣口音,從哪裡能看出來他的幽州將軍的後人?”
知道是這裡露餡了之後,夥計趕忙笑著解釋道:“爺您誤會了,姑娘她是幼是在幽州……”
夥計的解釋,之前宋勉就聽那花名四月的女子說過。所以沒等夥計說完,他便搖了搖頭,說道:“我朝律法早有規定,舞勺之下,雖受牽連,可是卻並非送至教坊。這種蹩腳的藉口,你就不用說了。”
知道忽悠不過宋勉,夥計只好認賠。有些光棍的說道:“既然爺您什麼都知道,那小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今次的事情,是小的不對,小的給您賠個不是。
不過,小的也不是有意欺瞞。咱們嵐縣,在之前確實有一個幽州將軍的女兒。”
夥計猜測宋勉對幽州女子有興趣,當下便主動說起一段自己知道的秘辛,想透過這個故事,來換取自己夢寐以求的金錢。
說起來,夥計還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原來,那位莫大姑娘,在來到嵐縣的教坊之後,教坊的爆碳便將莫大姑娘當做大小姐一般的供了起來。
平日裡,這位莫大姑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從來沒有任何的阻攔。她想彈琴,就彈琴,她想跳胡舞,那就跳胡舞。
總之,平日裡再別人面前作威作福的爆碳。在莫大姑娘面前,就變成了一個保姆一般,一切都以莫大姑娘為準。
哪怕這樣,這位莫大姑娘也不再教坊裡常住。
一個多月的時間,最多就有兩三日的時間是在坊裡。
聽說,就是那兩三日的時間,莫大姑娘舞動胡璇之時,與當時縣令李思維一見鍾情。再後來,莫大姑娘就自掏腰包贖身,說是跟那位李縣令去幷州去了。
聽夥計說完,宋勉笑了。“不錯不錯,爺我就是喜歡聽故事。你這個故事說的好,說的爺高興的很。”
見宋勉高興,夥計也高興了起來,小意的問道:“那爺您能不能賞小的一口飯吃……”
“該賞,該賞。”說著,宋勉就從錢袋裡又數出七十文錢,湊夠了一串錢,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