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過就是給洛一練練手段的小生意而已。”
沒等宋三思追問,閻立本便說出了這件事情。
因為心煩蔡家兄弟的事情,宋三思並沒有聽出來閻立本的話外之意。
有些可惜,不然的話,他可能會知道更多的事情。
不過,這世間沒有後悔藥這種物事。而且,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蔡家兄弟討回一個說法,以慰蔡明的在天之靈。
“小生意?練練手段?
那麼,您老人家可知道,您這一點小生意,已經害死了兩條人命。而且,您這點小生意還和高峰有了瓜葛,難道說,宋志的生意,本就有您老人家一份嗎?”
“混賬!”這一次,閻立本是真的動氣了。
“宋志那種糊塗蛋,老夫豈會與他相交。”
罵完了宋志,閻立本話鋒一轉,說道:“至於你說的金氏綢緞莊的事情,老夫事先並不知情。
當然,洛一身為老夫的子嗣,做出這種事情來,自然也是承受了應有的懲罰。
想來你應該也記得,洛一自尉氏縣辭官,在中牟縣編了幾個月的草鞋。
而且,老夫身為人父,也是難辭其咎。”
“兩條人命。”這一次,宋三思沒有打斷閻立本的話,只是在閻立本說完之後,他才伸出兩根手指,看著閻立本,輕聲說了一句。
在閻立本這種久居高位的人看來,不過是兩條平民的性命罷了,如何比得了他兒子的前程。
所以,面對宋三思的不滿,閻立本只是輕聲說道:“老夫已經安排下去,蔡家坡那些百姓,不日便會收到許多的好處,算作老夫對他們的補償。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言外之意,便是老夫已經仁至義盡,你若過多的糾纏,可就有些過分了。
對於閻立本的話,宋三思再次展顏一笑,說道:“閻大人可否知道草民最近在哪裡做事?”
閻立本一瞪眼,宋三思接著說道:“我最近在錄事參軍府做事。
雖然這錄事參軍府的事情著實有些無聊了,可是那戶曹的文書,倒是有些意思。
不得不說,要不是看過那戶曹的文書,我還真的不一定能看懂金氏綢緞莊的賬本!”
說到這裡,宋三思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只見他從懷裡取出一本賬冊,面無表情的說道:“早在五年前,閻大人你剛剛升任河南道黜陟的時候,金氏綢緞莊就已經是你閻大人的產業了。
難道說,當時金氏綢緞莊,也是閻大人交給令公子的?
那麼,金氏綢緞莊,又是誰交給你閻大人的?
總不會是當時還在雍州萬年的閻大人你經營出來的吧?”
宋三思的話,很直接,直接的有些過分了。
至少,閻立本是這般想的。
就算是他,面對著這麼一大盆渾水,也不太好解釋了。
好在,他的身份不同,做起事情來的手段自然也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