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微微抬頭,眼前人兒高大威猛,眉目凌然俊朗。一雙細細的柳葉眼,突然把整個人變得溫柔體貼。
看著葉雙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潘遠不禁也著了迷。飽經滄桑的容貌,全寫滿了故事。他心疼了,就像受過傷害的人是自己一樣。
鴻翼看著兩個人都蒙了,又看見昏迷不醒的落落,這才衝了進來打斷兩個人的冥想。
“快救人吧,她好像呼吸很微弱!”
兩個人被鴻翼一點醒,不好意思的移開了雙眼,目光放在了落落的身上。
大晚上的確實不好找大夫,潘遠想到自家有大夫,但是大晚上領兩個弱女子回家,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且弄不好,還會毀了兩個人的聲譽。
潘遠帶著兩個人去了一家客棧,然後讓鴻翼回家請大夫,而且不能驚動家裡人。
梓遙爬了好久的圍牆,終於爬了上去,還摔了個底朝天。曉雲就躲在門後,觀察趙峰的一舉一動。
穿過層層的小石山,梓遙終於來到了潘遠的房間。因為周圍都是侍衛把守,所以根本不能靠近那裡。
梓遙心裡發急,看見身旁的一些石子,然後隨便撿了幾顆飽滿的,用投壺的技巧往遠處竹林裡丟去。
果然,一群人聽見動靜,全部都跑了過去。梓遙這才偷偷摸摸的潛進潘遠的院子裡。
梓遙悄咪咪的敲了敲窗戶,敲了半天也沒人。然後又到正門敲了敲,也沒有回應。她直接推開了門,悄悄的闖了進去。
當她進去一看,四周黑漆漆的。她四處摸索,摸著摸著就來到了床邊。她打了打懶口,突然感覺非常困,也許是太累了吧。梓遙沒有摸到人兒,居然習慣性的掀開了被子直接鑽進去睡了。
鴻翼去府裡請大夫,悄悄的把大夫給帶了出來。在路上他自言自語:“擔心將軍回府不習慣,怕他睡不好覺,特意點了從北疆帶來的安眠香。可他到好,我提前把香點了,居然不回府。浪費喲,真是可惜啦。”
安置好兩人後,不一會兒鴻翼就請來了大夫。大夫給處理了一下額頭的傷,然後給了一些藥,就打算回府。
潘遠突然攔住了大夫,看著葉雙,小心翼翼的問:“你有沒有事?要不要也讓大夫看看吧!”
葉雙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傷,不自覺的雙手抱緊,有些躲避:“沒事的,沒什麼大礙,我沒事。”
“我……我剛才看到你身上有很多傷,大多都是舊傷。但是應該能夠癒合的,只要好好調理調理。”
葉雙看了他一眼。
潘遠立刻擺手:“你……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看你的,只是無意中看見的。對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
葉雙被他緊張的模樣逗笑了,一秒又變回了多愁善感的樣子:“有些傷可以痊癒,但是,心裡的傷怎麼治呢。”
“既然姑娘不願意,那不勉強了。現在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潘遠正打算邁腿走,葉雙立馬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回去,我現在死也不想待在那裡了,那裡簡直是地獄!”
潘遠一臉驚訝,然後示意他們退下,他留下來安撫葉雙的情緒。
落落躺在床上依然沒有醒,潘遠和葉雙兩個人坐在屏風後的桌子上。
葉雙把她的淒涼身世,給潘遠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潘遠聽後,一拳打在桌子上,恨恨的說。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惡毒之人,他們哪裡配做你的阿父你的姊弟?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就沒有想過逃離那裡嗎?”
“逃?那裡可是堂堂葉尚書的府邸,全城的人都怕他,誰敢收留我?他也巴不得我早日出走,早死投胎。但我是葉府唯一的女兒,他想留著我去攀權附勢,絕不會輕易讓我離開!”
潘遠心疼眼前的這個人兒,看著她就像看見了另外一個人。此時此刻,他的思念,全部融入在了圓圓的月亮之中。
為了護她們的周全,潘遠和鴻翼一直待在客棧裡,直到第二天早上。
鴻翼打聽到府裡出了點事,立馬通知了潘遠。潘遠得知後準備馬上趕回去,他匆匆向葉雙道過別就走了。順便留下了一些銀兩,和他的腰牌。
落落醒了,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娘子,這是哪兒?你沒事吧?”
葉雙給落落倒了一杯水,坐到了床邊:“好好休息別說話,把這杯水喝了。”
這時突然來了一群人,葉雙和落落被強行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