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受家族控制了?我也不願意。你為什麼卻勸說接受家裡的安排?”
“你跟司馬忻不一樣!”谷天成強調道,“司馬家族的女孩,尤其是優秀的女孩,幾乎沒一個婚姻幸福的。司馬家族把她們純粹當作與其他家族討價還價的商品,越優秀的女孩,司馬家族的壓榨就越狠。
但你們蓋文家族不一樣,蓋文家族不需要透過外嫁女來獲得什麼,只是為你們的終身幸福著想。
你可以煩惱著是自己挑男朋友還是讓家裡幫忙挑男朋友,而司馬忻要想婚姻幸福,只有華山一條路:與家族對抗到底。”
蓋文·慕琪笑了,“我家裡的意思,是把我嫁給你。你這次回來,也應該收到訊息了吧?”
谷天成連忙說道:“不是最後沒成嗎?”
蓋文·慕琪說道:“是我知道你非司馬忻不娶,為什麼要上趕著嫁你,硬生生拆散你們呢。再說,就算我上趕著要嫁,雙方家裡也同意,你也未必就肯就範吧?憑你的性格,一定會離家出走。我何苦要去做那個惡人呢。”
谷天成一下嚇出一身冷汗。這事要不是蓋文·慕琪從中幫忙,還真是嚴重了:谷天成毫不懷疑,憑自己的優秀,蓋文家族一定樂見其成。至於自己的父母和爺爺,肯定也是舉雙手歡迎蓋文·慕琪嫁進門。
不用別人,只要母親在自己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自己娶蓋文·慕琪,谷天成就很難硬下心腸拒絕。
本來就視蓋文·慕琪為天人,從心底並不排斥,再加上自己廢靈那麼長時間,受盡旁人的白眼和嘲諷,只有母親始終保護著自己,疼愛著自己。
母親的要求,谷天成很難說出一個“不”字。司馬忻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再重,當然重不過母親去。
不管過程如何痛苦,如何折磨,最終谷天成只能選擇順從母親的意志,帶著一輩子不會消除的對司馬忻的愧疚,與蓋文·慕琪成親。
這樣的人生,實在太沉重了!谷天成可不想揹負這麼重的包袱過一輩子!必須徹底消除這個隱患!
“學姐,謝無雙出身也可以,你就沒考慮讓家裡與謝家接觸接觸?”谷天成連忙問道。
要徹底消除這個隱患,最好的辦法就是給蓋文·慕琪找到一個合適的婆家。谷天成第一個想到了謝無雙。
“我們倆沒可能的。”蓋文·慕琪搖頭。
“為什麼?”谷天成當然要問。
謝無雙黏著蓋文·慕琪,這在愛華學院人盡皆知,也就是谷天成和司馬忻組合異軍突起,搶了他倆的風頭,否則,他倆會是愛華學院最吸睛的一對。
“謝無雙家族的晉王國與大漢並無往來,我倆成親,無論對大漢,還是對大晉都無多少益處。兩方家族都不會同意的!
此前在學院,可以不顧忌這些,只憑個人喜好交往朋友。但這學年我和他都將面臨畢業年,各自家裡已經為我們張羅婚事。除非我倆作出私奔的決定,否則沒可能在一起。”
“感情深,私奔也不是沒可能。”谷天成嘀咕了一句。
蓋文·慕琪看著谷天成,“私奔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意味著兩個人脫離原來的家族,徹底成為流浪的孤兒!兩人只能相依為命,之前很多可靠的朋友、親戚,都不再可靠。這樣的兩人,若能靜下心來定居在不知名的小村莊裡終其一生,倒也沒問題。
可是可能嗎?我們都是一出生就生活在各自世界的中心,受人關注,是各自世界裡的天之寵兒。私奔,不過是在原有基礎上追求進一步的自由罷了。可一旦得知得到自由的代價是失去原有的一切,有幾個還能保持平常心,保持對感情的忠貞的?
不要說別人,我就自認為做不到。我與謝無雙的感情,還沒深厚到碾壓我的家族關係和親情。我不可能為了感情放棄這裡的一切。畢竟我的根在這裡,離開家族,就像大樹失去了根系,不可能長久。”
谷天成聽得深有感觸,忍不住說道:“不要說你了,家族上下都寵著你,愛著你。就說我吧,我天生廢靈,從小受盡白眼和欺凌。我要離家出走,與人私奔,感情上唯一的障礙就是我娘!
是我娘近乎護犢子的愛,讓我能夠平安長大,沒有在自卑中走向自我毀滅。有時候我也曾極端的想過,如果有一天我仇視全世界,要殺光全世界的人,誰能站出來阻止我的瘋狂?
我想來想去,只有我娘站出來,讓我放下屠刀,我才肯乖乖聽話。
我這樣的家族‘棄兒’都做不到一走了之,與家族一刀兩斷,何況你呢。”
“所以,認清現實,雖然現實很無奈,但又必須接受。”蓋文·慕琪說道。
谷天成小心的試探著問道:“國主讓你穿成那樣出來跳舞,又讓我倆在這裡獨處,他不會仍有撮合你我的心思吧?”
蓋文·慕琪笑了,“你怕了?”
谷天成老實承認,“有點!要是換成別人,我肯定毫不猶豫拒絕。可是蓋文學姐,我就不能了。我不想陷入兩難處境,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讓這種事發生。”
蓋文·慕琪笑道:“你那麼優秀,以後會遇上很多這樣的煩惱。不過我就不在其中了,我大你三歲,等不到你成長為巨人,我就要嫁人了。不過我可以撂句話在這裡:你跟司馬忻感情再好,你也不可能只跟司馬忻一人成親的。”
“為什麼?”谷天成不忿道,“我看上去那麼花心嗎?”。
蓋文·慕琪笑道:“因為你心軟,如果你能硬起心腸,拒絕除司馬忻之外所有女孩對你的愛慕,那你能做到對司馬忻從一而終。你現在面對我便無法拒絕,就怕傷害到我。以後,你還會碰到更多你不願傷害,不願拒絕的女孩,到時候你怎麼辦?”
谷天成搖頭道:“不一樣,我傾慕學姐還在認識司馬忻之前,當然無法拒絕學姐。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我心已屬司馬忻,不可能再給予她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