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谷天成重重點頭，“蠕蠕國的老國王和亞瑟·穆還算稱職，但他們的接班人或者太嫩，或者太弱，都不行。後面，肯定有的累受。”
皇甫菲笑了，“我問你，我們神佑軍保護的，是蠕蠕國，還是全人類？”
“當然是全人類啦！”
“所以啊，蠕蠕國堪扶，就扶一把；若是不堪扶，那就假手獸人滅了他。還能趁機得到獸人準確的大軍情報，贏的從容備戰的時間。”皇甫菲循循善誘道，“不然，你以為神佑軍百戰百勝怎麼來的？獸人很強，要不是每次打的都是有準備之仗，能做到這一點嗎？”
“可是，這一次，貌似你們神佑軍的準備就沒那麼充分了。”谷天成揶揄道。
“誰說的？”皇甫菲笑了，“我不是帶著你來了嗎？”
……
晚上，亞瑟·穆身著常服，一頭長髮在頭頂挽成一個高高發髻，一條藍色絲巾束住，腳上穿的是黑麵白底的寬口布鞋。常年使用的輪椅被他扔在一邊，自己靠著兩位侍女攙扶，在大門口歡迎皇甫菲。
這是便宴，皇甫菲也沒有選擇盛裝出席，不過穿了一件合體的仕女裙，披一件鵝黃披肩。喬安娜更是一套衣服走天下，常年不帶換的。谷天成和司馬忻稍稍穿的像樣些，是一身情侶裝！
出乎意料的，文成公主竟然還比她們更晚到，一來就連忙道歉，說是有事絆住，好容易才擺脫掉。
都是戰友，當然不會有人在意，文成公主挨著亞瑟·穆坐下後還是主動自罰了一杯。
皇甫菲看著亞瑟·穆，再看看文成公主，開門見山道：“穆，說實話，來你這裡吃宴席，我壓力很大喔！趁著我腦袋還清醒，你有什麼事趕緊說。待會酒上頭，說過什麼話，我有可能不認賬喔。”
穆笑了，“其實我要說什麼大人也大概能猜到。我這一輩子，剛正不阿，眼睛裡只有公務，從無私情，著實得罪不少人。要不是叔父大人自始至終信任我，很難想象我能在元帥的位置上善始善終。
現在，叔父老了，時日無多，我也老了，是時候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了。白天叔父將我趕出蠕蠕國，你們為我感到不值，其實這是我主動央求叔父這般做的。
在蠕蠕國，我得罪的人太多，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哪些人還在記恨著我。一旦我從元帥的位置上退下來，我不知要遭受多少明槍暗箭。
我一輩子榮光，不想在老年後受辱於後輩，離開蠕蠕國，另擇他地居住，了此殘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可以妥善安排好自己的一切，卻又放不下蠕蠕國。文成公主是我一手提拔，她將來的成就，一定會在我之上。但她現在年齡太小，還不足以獨撐大局。希望大人可以相佐一二。
我相信，只要文成公主還在蠕蠕國，獸人就難以逾越蠕蠕國，進入人類世界腹心。”
皇甫菲嘆氣，“我們神佑軍，只是幫著打獸人，不能插手蠕蠕國內政。穆元帥的這份囑託，我怕是難以答應下來呢。”
穆微笑著，“不需要大人出手干預蠕蠕國內政，只需站在文成公主這邊，就夠了。”
皇甫菲看著穆，“我觀那幾位王子，都志在軍旅。一旦他們繼承王位，文成公主還能掌軍嗎？”
穆搖頭：“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