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三阿哥不得皇帝喜愛,生母又只是個貴人,妻族董鄂氏也並不襄助於他,姐夫一族亦是如此。也難怪三阿哥只能日夜苦讀了。
履雪低聲道:“三阿哥都已經娶了福晉了,皇上卻絲毫沒有叫他分府的意思,也難怪三阿哥心存念想。娘娘要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個醒?”
舒錦卻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
雍正把成了婚的兒子依然扣在宮裡繼續讀書,可不是因為對三阿哥“寄予厚望”,純粹是擔心這娃分了府、硬了翅膀就不老實了。三阿哥只要一日不分府,就只能老老實實在親爹眼皮子底下讀書騎射,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已經邁入雍正十年,弘時眼看著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康麻子的長子就是這個年歲封了直郡王。而弘時,歷史上貌似一直都是光頭阿哥……
蘭若略一沉思道:“娘娘是擔心,三阿哥一旦分府,會難以控制?”
舒錦笑了笑,“三阿哥已經難成氣候,分不分府都不打緊。要緊的是,不要惹皇上多疑。”
蘭若重重點頭,皇上的確是愈發多疑了,娘娘這個貴妃也不好當啊。
景陽宮。
正殿中燃著極好的紅籮炭,新晉寧嬪武氏披著夾襖坐在羅漢榻上,聽著外頭呼嘯的北風之聲,不禁有些悵然。
大宮女銀珠奉了安胎藥上前,“娘娘封了嬪,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寧嬪苦笑道:“本宮當真是寧可去承乾宮做個偏位。”
銀珠心道,貴妃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芝蘭忙寬慰道:“不過貴妃娘娘並未虧待您,如今送到咱們景陽宮的都是最好的。”
寧嬪接過那安胎藥,趁熱飲盡,復又道:“昨兒是吉答應侍寢,你去將那支新打的鳳釵送去偏殿。”
銀珠微微訝異,“那鳳釵,娘娘自己還沒捨得用呢。”
寧嬪嘆道:“送去吧。本宮現在沒法侍寢,只能好生籠絡著吉答應和雲答應。”——錢財都是身外物,要緊的是肚子裡的孩子。
想到安貴人和汪常在都沒能保住龍胎,寧嬪也不免有此憂慮。愈是如此,她愈是需要費心費力。
若是能去貴妃宮裡,哪裡需要操這些心?寧嬪不由苦笑,自己做了主位,才曉得日子需這般小心謹慎。
午後,周太醫照例來請平安脈,寧嬪才剛午睡醒來,整個人分外倦懶。
周太醫請了安,上前搭脈,並是不是端詳寧嬪的氣色,並小心翼翼問:“娘娘最近是不是格外嗜睡,且極易疲乏?”
寧嬪點了點頭,不由神色一緊:“可有什麼不妥?”
周太醫連忙笑著說:“有孕之人,本就容易乏累,娘娘需好生歇息,務要勞神勞力,方才是養胎之道。”
寧嬪嘆了口氣,勞力自是不必,可勞心卻是難免的,她點了點頭,“本宮省得了。”
周太醫又叮嚀道:“微臣所開的安胎藥,娘娘需每日服用。如今天寒,娘娘最好不要外出,以免招惹風寒。”
寧嬪鄭重點頭,“本宮明白。”說著,她示意了大宮女銀珠一眼。
銀珠忙不迭奉上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這一回,周太醫只覺得這銀子有些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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