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老臉很是難看:“這種事情,貴妃為何不立刻告訴朕?”
舒錦歉然道:“回皇上,一則……那只是空口白話,臣妾總不能因此懷疑熹妃妹妹。二則熹妃妹妹也一直對外宣稱汪常在胎像穩固,前些日子還央求臣妾讓汪常在出席除夕夜宴呢。當然了,臣妾處於謹慎,還是婉拒了。”
舒錦頓了頓,又繼續道:“臣妾瞧著熹妃妹妹那樣言之鑿鑿,也不敢把那種無憑無據的當真。何況汪常在生辰在即,臣妾原想著,等汪常在過了生日,再叫周太醫給她好生檢查一下,介時再回稟皇上不遲。沒成想——”
狡辯這種事情,舒錦也是專業的。
雖然雍正不是十分滿意,但也一時挑不出太大毛病,只黑著臉斥道:“你這個貴妃,未免過於懈怠了!”
“都是臣妾的疏失!還請皇上恕罪!”舒錦忙不迭屈膝認錯。狗日的狗皇帝,分明是你小蝌蚪質量太差!!你丫的還有逼臉怪我?!
此時此刻,敦妃也驚了一下,她原以為是雲答應或是吉答應,不成想是寧貴人這個賤人背叛了熹妃——哼,果然是個首鼠兩端的賤蹄子!
敦妃嬌滴滴道:“臣妾事先已經知道汪常在龍胎難保,又何必多此一舉,驚嚇於她呢?這當真是不白之冤!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雍正不由冷冷看向熹妃,“汪氏的胎,是不是早就保不住了?!”
熹妃身軀一顫,急忙硬著頭皮道:“若無今日受驚,汪常在絕不會小產!”
雍正目光若寒冰,又看向了瑟瑟楚楚的寧貴人,他臉色稍緩三分:“寧貴人,你知道什麼只管說來。”
寧貴人嬌軀一顫,噗通跪倒了地上,事到如今,她已經只剩下一條路了,她含淚道:“皇上,其實汪常在……數日前就見了紅了。臣妾實在害怕得緊,便偷偷去稟報了貴妃娘娘!可嬪妾無憑無據,貴妃娘娘並未取信。”
熹妃臉色如土,“你胡說八道!汪常在素來身強體健,好端端的龍胎怎麼會見紅?分明是嫉妒她有孕,故意在貴妃面前搬弄是非!”
熹妃如此姿態,寧貴人彷彿被嚇到了一般,纖細的身軀瑟瑟一顫,小臉瞬間更加蒼白了。
雍正冷冷瞪了熹妃一眼,“閉嘴!朕沒問你話!”
熹妃心中大駭,皇上這是已經全然不信她的話了!不由地,熹妃只覺得渾身冰涼。
雍正又看向跪拜在地、嬌弱可憐的寧貴人:“你繼續說。”
寧貴人眼角含著淚珠,怯怯道:“嬪妾曾親眼看到汪常在的婢女把染了血的衣褲丟了出去,還偷聽到熹妃娘娘……想要以此嫁禍貴妃。嬪妾有愧於貴妃娘娘,所以才跑去給貴妃報信。”
呵呵,你分明是更想嫁禍小年糕,才跟我通風報信的。
寧貴人繼續道:“貴妃娘娘雖未取信嬪妾,但還是謹慎行事,未曾準允汪常在外出。嬪妾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成想……熹妃娘娘嫁禍貴妃不成,便要嫁禍敦妃娘娘!嬪妾著實沒有料到。”
熹妃聽到這些話,不由渾身顫抖:“你、你——”分明是寧貴人極力鼓動她嫁禍敦妃!如今竟把黑鍋全都甩到她頭上了!
熹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皇上,她說的不是真的!”
“夠了!”雍正一臉厭惡,“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汪氏見了紅,你不但隱瞞不報,還意欲嫁禍貴妃和敦妃!你德行如此卑劣,怎麼配居妃位?!”
說著,雍正直接下了口諭:“傳旨,熹妃德不配位,即日起降為嬪,幽禁景仁宮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