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王總找您,他在外面等你。”門外響起敲門聲,一道女聲傳來。
“我這就去,請稍等。”紀曉律看了一眼正在彈琴的女孩,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在他離去的時候,琴聲漸漸弱了下來,直至無聲。
女孩抱著那把古琴,哭了起來,“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汙淖陷渠溝。”身不由己,她終像飄零的花,無人安葬去。看著他的背影,如那高山一樣,風雨雷雪巋然不動。
淚水浸溼古琴上的琴絃,女孩悲傷地閉上了眼睛。扭好紐扣,整理好頭髮,披上那條白色的披肩,光著腳逆著陽光,奔向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眷戀地望向那個熟悉的背影,縱身一跳,跳進海里。
看到的人驚呼不已,紀曉律見狀立馬跳下海,潛入海里去尋找她,救她上來。
還未陷入昏迷的她,睜開美眸看向紀曉律含笑,“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我不想回到他的身邊去,所以對不起。”說完她伸出手奪過他身後的鋼刀,鋒利的刀片划進她的脖子裡。
紀曉律嚇得臉色蒼白,想拿走她手裡的鋼筆,她又一次地划向自己的脖子,血汨汨地不停從脖子裡流了出來。
紀曉律顫抖著手,用力捂住她流血的脖子,嘶啞地喊著,“醫生,快讓醫生來……絲絲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到了。”
絲絲逆著陽光看著他的臉,她握著他的手,不然他的手沾著她的血,她流淚哽咽道,“生不如死,度日如年讓我很,痛苦。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遇到……你。”
紀曉律牙齒都在打顫,他知道譚大智不把她們當人看,無聊的時候就消遣她們,滿足他一系列的變態心理。
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了休克,之後是手腳抽搐,然後呼吸漸漸停了下來,直到在他懷裡沒了氣息。
溼漉漉的長髮黏在她臉上,紀曉律流著淚水,顫抖著手扒開黏在她臉上的頭髮。
“今天是老大大喜之日,誰都不許聲張。叫一艘船過來,我去處理,明天再告訴老大。”紀曉律努力剋制住情緒,聲音沙啞地開口到。
在王池詫異的目光裡,他抱著蓋上他外套的女孩,上了那一艘小船。
在沒人的船艙裡,他擦去她身上的血,抱著已經沒有了心跳和溫度的女孩,嚎啕大哭起來。
“老天哪,老天哪,你怎麼不睜睜眼啊?啊——”又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以這樣殘酷的方式離去,剛做好心理的建設他又一次崩潰了。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
船頭收音機傳出來《葬花吟》這一首詩的片段,唸詩的是個聲音磁性好聽帶著哀愁裡夾雜哭腔的男聲。
林川關了錄音裝置摘掉耳麥,拿起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合上那本書。
走出房間,來到吧檯旁,拿起兩個高腳杯,開了一瓶酒,等待人的到來。
不一會,門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開啟門,就看到穿著警服匆匆趕來的魏立秋。
“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語氣那麼焦急。”看到他沒事,魏立秋終於喘了口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