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廣城最先開的口,因為他再不開口,就沒家了。
“來人,快來人,去,把人攔下來……”
王樵立刻道:“大人且慢,大人身邊的護衛還是保護大人的安全為重,小人願意為大人排憂解難!”
一句自稱小人,讓韓大總督周體通暢,“慢著!”但是他也沒那麼好糊弄:“……此事乃本官家事,怎好讓百姓因我家事費心?”說著喚了一個侍衛,“去,裡面看看,別驚著夫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什麼?都已經拆到內院了?!
王樵很想甩袖子離開,順便扔下一句,你解決,你自己解決,看看你們誰能攔得住他的愛徒!
動了動唇,王樵最終說出口的是:“……那個是我徒弟。”聲如蚊叫,韓廣城沒聽清楚。
“什麼?”
“我說,裡面的那個,是我徒弟!”說完,王樵大步地向宅子走去,再不攔著,這房子就要打沒了!
王樵比誰都知道鐵柔的戰鬥力。
饒是溫睿修提前做過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院子裡的一片狼藉,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王樵來總督府的時候順手也把溫睿修捎上了,大概是覺得如果現場情況不妙,來武的就他上,來文的就溫睿修頂,他是做過將軍的,要做到面面俱到。
突然,頭頂上躍出一道身影,黑色的衣服與黑夜融為一體,可眼睛卻明亮的驚人,她在半空中如天神降臨,手中握著的上邪發出詭異陰森的光芒籠罩在她的身旁。
溫睿修緊緊地盯著那個身影,無論多少次都不會認錯的身影。
鐵柔落到地面,正好落在王樵的面前。
鐵柔看到王樵還挺驚訝:“師父,你也來救我大哥啊?”
王樵打心眼裡不想見到她,忍了忍,回過頭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總督府,心肝疼的一顫一顫的。
他僵直著脖子,回頭去找韓廣城:“……大人,這是個誤會。”
韓廣城看到鐵柔嚇了一跳,這麼瘦瘦小小的身體,卻有那麼大的能量,很難相信眼前的廢墟會是出自這少女之手。
難怪敢走她兒子呢!
果然是王劍南的徒弟,韓廣城心裡五味雜陳,再聯想到以前王劍南對遼北的貢獻,怎麼都覺得這師徒兩個與韓家八字不合。
這位大人心也真夠大的,家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鐵柔見自己師父臉色不怎麼好的樣子,縮了縮脖子,湊到溫睿修的身邊。
“你們不是來救我大哥的麼?”
“他已經回家了。”
鐵柔頓了頓,臉上似乎還有些惋惜的意思,“哦,那就好。”
你還敢再言不由衷點麼?
溫睿修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真的覺得開心麼?”
“嗯!”鐵柔用力地點了點頭:“打的好過癮,總督府的護衛果然不俗!”太適合用來當沙包了!
鐵柔沉浸在痛快打架的興奮中,溫睿修突然向她伸出手,她眉頭一挑,卻沒有躲,他修長的手指擦了擦她的臉頰。
“沾到血了。”
鐵柔眨了眨眼,他溫熱的手指突然碰觸到她,讓她心跳突然凌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