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秋淡淡地推了推眼鏡,頓頓地說道:“或許機長,他還沒死。”
機長沒死?!
“自燃這只是推測,數十萬種可能性中的一種。”楚平秋不屑地說著,將眼鏡從自己臉上摘下,掏出一塊布細細地擦拭著。
“但是,我懷疑……不,絕對是這樣,這次的空難絕非偶然。”楚平秋對著眼鏡輕呵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疑點有兩個。”
“第一個。燒焦的殘骸去哪裡了。”楚平秋低著頭繼續擦拭著鏡片,“第二個。巨型蟒蛇又是怎麼解釋。”
梁成大腦有些跟不上,暗自重複這他剛才說的話。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特意的安排麼?或者是說…這是命運的安排?
梁成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片刻的沉思。
“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辦法給出什麼定論,但是我們並不能排除這絕非偶然事件。”楚平秋說著將眼鏡重新戴上。
“不過在尋找這件事情的答案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楚平秋說著,眼睛看向了座椅上昏迷的陳小靜。
“我們去祭奠一個英雄。”
夜深,飛機機艙內的照明燈被切換成了昏暗的睡眠燈,橙黃色的暖光籠罩在機艙一排排整齊的座椅,然後將座椅的影子拉長,打在泛著黃光的機艙牆壁上。
我們睡在飛機機艙的行李架上。冰涼而厚實的塑膠質地的感覺從梁成壓在之上面的每一寸肌膚傳來,平坦的感覺讓躺在上面的人感受十分舒適。行李架的隔間很大,能讓整個人躺在其中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擁擠。在這陰涼的行李架中能夠感受到輕微的空氣的回流,很是清爽。
梁成摟著陳小靜靜靜地躺在其中一個行李架中,半封閉的空間感驅除了梁成內心持續已久的緊張,讓梁成早已疲憊的心靈能夠得到暫時的解放。梁成就好像是兒時的自己躲在一個由被子撐起的城堡中一樣,在這裡面彷彿可以永遠遠離外界的危險,心裡是那麼的愜意那麼的安詳。
笠日,清晨,當梁成醒來的時候,楚平秋和趙幽瞑已經起床了。梁成慢慢地挪動著,從行李架上小心地爬到了地上。
“我們早點出發,今天要做的事情比較多。”楚平秋說著遞給梁成一個餐盒。
梁成還沒有從睡眠中完全脫離出來,接過了楚平秋遞來的餐盒,梁成渾身軟綿綿地隨意坐到了身邊的座位上開始發呆。
時間似乎變得無比緩慢與柔和,而全身的觸感,就像是浸入了時間的延遲,和視覺微微地錯開。梁成全神貫注地開始體驗著這種感覺的微妙。
“不舒服?”趙幽瞑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梁成的旁邊,輕輕地用胳膊肘頂了頂梁成的手臂。
梁成從自己的沉醉中回過了神,尷尬地笑了笑:“沒,我只是沒睡醒而已。”
趙幽瞑冷冰冰地皺了皺眉頭,替梁成把快餐盒開啟。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快點吃吧。”趙幽瞑看著梁成,從冰冷的表情中擠出了一絲微笑,隨後起身從梁成的身邊站了起來。
梁成從餐盒中舀起了一勺糕點送進了自己嘴中,糕點中居然還殘有一絲溫溫的熱度。
這個細心的楚平秋…梁成心裡默默地想。
趙幽瞑開啟了飛機的艙門,金色的陽光從微微變形的艙門開口投進了機艙中。趙幽瞑眯著眼睛,在艙門旁站住了幾秒後,踏出了機艙,隨手關上了艙門。
艙內又恢復了原有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