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朱二爺來負責這裡,把俘虜都送到西山去。
留一隊官軍加上鐵玲瓏的壹中隊和部分鎮撫,繼續做甄別和瓦解的事,然後帶他們把蓮塘到鳳嶺鎮,再到廣信這段先前因戰事未能修完的官道整備好。你看如何?」
「只怕人手還是不足,南山也不能不守呵。
這樣,我叫林百戶也出點力,至少在南山放一隊官軍守衛。更新大隊的每個中隊現在只有兩百多,最好儘快擴成三百人!」
這前後一打下來,整個俘虜了三千多,所以盛懷恩覺得兩百餘看守部隊有些不夠,
「行,我同意,這事交給孫社(鐵玲瓏),讓他去辦。我再給他留一百民工,武裝起來做協助。」李丹點頭同意:
「剩下的,朱二爺留下,民工給他留三百修補牆和門,還有李彪的飼養隊。」
這次戰鬥結束,清點發現繳獲了花臂膊這幾個寨子中各馬廄裡總共六十多匹馬和四十幾頭驢、騾。
「其餘的隊伍等卸完車、換馬之後立即出發前往各自攻擊位置,堵住廣信的周大福,絕對不放他的人逃掉!」
盛懷恩挺佩服這小哥,別人打仗都想著怎麼擊潰對手,偏李丹說:「必須有效殲滅敵人有生力量,才能實現敵我在數量和質量上的變化」
這小子真的只有十五歲?這份狠辣和眼光獨到叫人背上直起雞皮疙瘩,他要五十歲了還了得!
可你細想吧,李丹說的話、做的事又像是普通、自然,沒什麼可以奇怪的。
本來嘛,數量上不對等,那是要想怎麼殺更多的敵人讓自己活下來,或者抓更多俘虜讓他們替自己打仗,而且也確實打著打著自己這邊不知怎麼人數好像就翻了一倍。
嘖,還是不對,擱哪個官軍將領,也不敢有底氣說自己下個月就能擊破三倍之敵呵,他小小年紀不急不躁地哪來的自信?
盛懷恩想不通,乾脆就不想。
他看著李丹和吳茂、巴師爺、趙敬子他們幾個商議妥當,然後叫來傳令把任務逐個分派給各部隊主官,件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唉,興許這就是天分吧?」他在心裡讚歎道。正琢磨著,忽然就看見有個人走進了關押一稱金的那所小院。
咦,這不是……周芹周營正麼?盛懷恩拈著鬍鬚,若有所思地扭臉看不遠處正忙碌的李丹。
「你來幹什麼?」
侍女換了外敷的藥,正準備用帶子纏裹好。忽然門開了,唬得她急忙拉
起夾被給一稱金許七娘遮上。許七娘一瞧是周芹,立即拉下臉來。
「吼什麼吼,老相識了又不是外人。」周芹晪著臉拉過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揮揮手對那侍女道:
「你先到外間歇會兒,我和你主子有話說。」那小丫頭看了眼許七娘的眼色,這才蹲身一禮出去了。
「誰跟你是老相識?」許七娘別過臉去。
周芹注意到她姿勢古怪,撩起被子看,見她手捂著藥膏處,綁帶還松著。便起身坐到床邊俯下身來。
「你……!」許七娘漲紅臉要推開他。
「別動,我幫你係好便回到椅子上去。」周芹輕聲說,手找到帶子,在她身後繞了兩圈然後打個結。
兩人幾乎鬢髮相交,彼此的呼吸、心跳相聞。
許七娘覺得自己渾身哆嗦,臉上燒得厲害,扭過臉去不敢大喘氣,可越如此心跳越快,胸口劇烈地起伏。
「好了。」周芹拉過夾被仍給她蓋住,坐回椅子裡,將腰刀拉過來橫在腿上。「嗯,沒想到你傷這麼重,我很對不住。」他抹了下上髭說。
「假惺惺!」許七娘翻個白眼嘰咕了聲。
「那誰讓你給我一鏢的?」周芹拉開衣襟讓她看裹傷的布。
「那是兩軍對陣……。」
「行啦,既然是兩軍對陣各為其主,咱們誰都別怨對方好不?一報還一報,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