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中綃看兵器、瞧架勢就知道這傢伙有把力氣。但因從未見過這模樣的兵器,一時還真不知它叫啥,也猜不出對手會用什麼招。
待看到他直直地劈下來,才拿準了這東西該和長柄斧的招式是差不多的!
對方大力劈砍,直接擋可能吃虧。潭中綃以前械鬥時和用斧的人幹過架,知道不能那樣賭力氣。
他橫刀虛擋,側身卻步推開,從巧力化解掉他的進攻。
藉著對手劈空、尚未抽回兵器的機會翻手上撩其腋下,張堂忙退步用鉞杆上的握手(供手把握的金屬箍)磕開刀鋒,接著上前用鉞脊左、右、中三路不斷砸向潭中綃。
這叫天罡三問,若是一般人可能招架不住,要麼連連後退出現破綻,要麼氣力、意志一洩就很難接住後面的招式。
潭中綃卻不和他硬拼,連連閃避,氣得張堂大罵:“膽小鬼,有種你別躲!”
“廢話,你要殺人還不許人躲,天下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潭中綃越是笑嘻嘻,張堂越惱,手裡兵器一下接一下地出招不停。
馬背上的婁世凡見了知道不妙,這敵將聰明,知道張堂兵器沉要耗他力氣,忙命張纂:“你上去,換你大兄下來喘口氣!”
張纂便提了長矛上來,叫:“兄長喝口水,讓我來會會他!”說著用矛逼住潭中綃,張堂喘了兩下回過勁些,後退至樹蔭下觀戰。
別說,這柄鉞揮了會兒還真一身大汗了。再看張纂,緊盯潭中綃的要害忽左忽右地出矛。
他這矛有一丈長,矛頭忽忽悠悠,矛杆卻被張纂握在手裡收則一條線,出是百朵花。
潭中綃絲毫不敢大意,知道這人練矛杆肯定不止三、五載的功夫,用手中刀緊密護住身體,不讓對手發現破綻。
觀戰的人都看出來,潭中綃身體敏捷,底盤功夫紮實,但是一寸長、一寸強,總這麼左支右拙不是個事,怎麼能破掉對方呢?
後面劉二就有些著急:“我上去,他們能換咱自然也可以!”
趙敬子一把拉住他:“早了,潭營正還未使全力,你這時候上去搗什麼亂?”
“你說他能贏?可我怎麼覺得他叫人逼住進退兩難了?”
“別說話,你看。”
劉宏升回頭再看過去,忽然見潭中綃賣個破綻,張纂叫聲:“著!”狠狠一矛刺出。
潭中綃向後一倒,矛從上方刺過尚未收回之際,他抱著刀打幾個滾,然後舉刀磕開槍桿,接著刀鋒掃過。
婁世凡和張堂都叫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張纂“哎呀”大叫抱著腿倒地。
張堂頓時急了,吼聲:“休傷了我兄弟!”舉著大鉞又衝過去。
潭中綃鯉魚打挺跳起來,卻沒有去管地上的張纂,向旁一跳欺身而進,刀光從張堂胸下掠過,接著一個野馬分鬃立起,手起刀落從他後頸斬入。
“喀”地聲響。噴灑的血濺了張纂滿頭滿臉。
潭中綃走到他身邊,張纂上牙打下牙:“英雄饒命!”
“他叫張堂,那你又是誰呀?”
“小、小人張纂,那是我堂、堂兄。”
潭中綃點點頭:“我說過,不殺無名之輩。你既有名字,恰好路上與你堂兄做個伴。”話音剛落手起一刀劃過張纂的喉嚨。
然後也不看屍首,回身笑呵呵問:“騎馬的,就剩你一個了,逃命還是送命,你自己挑!”
這時身後山上傳來此起彼伏的叫好聲:“潭營正威武!後營好樣的!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