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兄弟里老爹最疼他,但是也最不放心他。婁世凡這次拿到軍權可是不容易,他是鐵下心要做出點樣子給那倆兄長看看自己能耐的!
大兄多智略,二兄武技精。
眼看老爹放話說打下上饒後要建號稱大楚王,將來還要打下饒州、撫州、南昌府……,憑藉山江湖澤之險裂土割據!
到那時,誰的功勞大、本事大、部下眾多,那肯定就是太子呀!
可如果總沒有戰功,就一點念想都沒有了。想到這裡,他回頭從眾多張哭喪著的臉中找到個心腹。
“你去,罵陣!告訴那幫小娘養的官軍和團練,小爺在橋上等著他們管隊或者頭領。
媽媽的,拿幾條火銃打老子個措手不及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單挑獨鬥!”
那心腹表情呆滯片刻,面部肌肉抖了幾下:“三少帥,您是金貴人,怎能親自下場賭鬥?這、這,這太冒險了呀。”
“是呵三少帥,咱們不和他生氣,看他們結寨的樣子,估計也不敢下來。
回去再向老帥調兵便是,三百人的損失算不了甚麼。”另有人勸道。
“莫勸,我意已決!”婁世凡冷笑:“今日若不扳回來,哪還有士氣可言?”
他說完看看眾人:“爾等莫不是怕了他們,連一個願去挑戰的都沒有麼?”
這話登時激怒了兩人,一個叫張堂,一個叫張纂,二人是堂兄弟,原在礦上一處做工,頗做過些保護弱小的事,在人群裡有些威望,便被婁自時提拔做了棚頭。
後來婁自時起事兩人相隨,攻朝陽時有先登之功,故而做了哨長。
這時站出來道:“不能叫官軍小覷我等,別人不肯去,我兄弟隨三少帥前往!”
婁世凡大喜。兩人準備下,一前一後護著婁世凡騎馬來到橋上。
張堂便上前大喝:“呔!爾等聽真!有那不怕死的管隊或頭領站出來一個,到爺爺這裡來受死!”
正在收集屍首、打掃戰場的後營團丁見了一怔,就有人直起腰遠遠喊:“那漢子,你倒是說清楚,到底找哪位頭領?有何要事?”
“要事個屁,老子是來挑戰的!”
“挑戰?那你過來打啊!”幾個團丁聽說迅速抓起武器聚攏,做了個小金花陣。
不遠處另一團丁叫道:“你們搞錯了,他說挑戰不是找我們,是想和咱們頭領一對一過招!”
“和頭領?他算什麼東西,難道還值得營正來?”有人不屑道。
“哎,莫管他。”另一人說:“他要找頭領,就去叫唄,若營正把他砍死了人家也無話可說對不?”
說罷便叫聲:“你等著!”然後快步朝山上來。
李丹問了敵人戰損,又問自己人傷亡。得知死了四個,傷二十餘,便命巴師爺趕緊將亡者和傷員妥善處置後送。
然後安排一伍鎮撫帶兩個什,將俘虜押往西山俘虜營。又和盛把總商議了下剛剛趕到西山的那一千多民工的分派和使用。
他最初的想法,是派一百民工去山下加固板橋,使之能夠透過四輪馬車,撥六百人幫左營建營房,其餘人來南山協助加固、修築工事。
右營則攜帶大部分俘虜,在馬堰河邊或取泥沙挑運,或砍削竹、木建材供給工地。
“看來還是得建成牆才行,竹籬笆畢竟只能在行軍中做臨時防護。今日倉促上陣倒也罷了,難以持久。”
李丹說:“真到戰時,籬笆一倒,我們的兵力劣勢就會顯現出來。
盛懷恩捻鬚擔心地抬頭看天:“可是,這天陰沉沉地不知何時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