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鬼頭刀呼嘯而下,眼見王守業就要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時斜下里忽然飛起一隻繡鞋,後發先至的點在趙班頭手腕上,直戳的他半條胳膊痠麻難當。
那鬼頭刀更是拿捏不住,脫手飛出丈許遠,在石頭上砸的火星四濺。
將那繡鞋長腿重新掩在裙下,趙紅玉面若寒爽怒視著王守業,一字一句的問:“你方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賭對了!
那些怪魚果然與棄嬰有關,而棄嬰又與李秀才脫不開干係。
至於趙班頭,大約是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卻捨不得自家金龜婿身敗名裂,所以才會對自己這唯一的目擊者,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趙紅玉顯然並不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王守業暗暗鬆了口氣,用袖子遮住手裡的石頭,仰面哂笑道:“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方才……”
“住口!”
趙班頭捏著手腕一聲斷喝:“丫頭,你千萬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
說完,見女兒充耳不聞,只是定定打量著王守業,他忙又補充道:“這小子不知為何,一心想要害死慕白,方才那些水鬼就是他招來的,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給蠱惑了!”
聽父親說的信誓旦旦,趙紅玉登時猶疑起來。
畢竟她本來就認定,王守業已經被厲鬼奪舍,更不相信傾心愛慕的李郎,會在守喪期間與人私通。
事實上,方才若非趙班頭反應過於激烈,她對王守業丟擲的驚人言論,壓根就不屑一顧。
而見這套說辭起了效果,趙班頭立刻加碼道:“你閃開些,只要能救醒慕白,爹也不在乎被人潑些髒水!”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讓趙紅玉心裡的天平愈發有了傾向。
她目光遊移著,就待退避到一旁。
眼見如此,王守業急忙叫道:“趙姑娘,在衚衕口一上車,我就……”
“住口!”
趙班頭又一臉正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等把你押回縣衙,當著太爺的面,我看你還敢不敢妖言惑眾!”
自己要能活著見到縣太爺,那才真是有鬼了!
“趙姑娘若是不信,不妨親自把我押到……”
“住口!”
趙班頭又是一聲斷喝,隨即轉頭向女兒道:“這小子交給我和三立就好,你去下面看看慕白和馬奎如何了。”
說著,急不可待的從袖子上撕下一片布條,就要去塞住王守業的嘴巴。
這老陰X!
竟是半點機會都不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