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詫異道:“你這是怎麼了?”
紅玉素日裡就少見這等小女兒情態,更別說眼下還是一身戎裝,也難怪他會見之生疑。
紅玉將臻首往前湊了湊,悄聲道:“我有下情要稟報老爺,老爺能否……”
這時候能有什麼下情?
難道是和張四維的頓悟有關?
也對,紅玉是這世上唯一能觸發符篆效用的人,說不準是瞧出了什麼異狀呢。
想到這裡,王守業向陸景承、楊同書交代一聲,就領著紅玉出了值房,在附近尋了個揹人的所在。
“你到底……”
噗通~
這剛開口發問,那戎裝的麗人便身形一矮,徑自跪倒在身前。
王守業一愣,急忙將她扯起來追問:“你這又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就跪下了?”
“老爺,我……我前兩日已經那兩枚符篆,傳授給了許姑娘!”
王守業聞言又是一愣。
其實他當初想買個識文斷字的女子回來,也是有意要讓對方試著描畫符文來著——畢竟單隻張四維這一個實驗個體,也難以驗證符篆究竟有沒有‘普適性’。
但這並不意味著,王守業可以接受趙紅玉揹著自己,與許韶蓉‘私相授受’。
“為什麼?”
他冷了臉。
“我……”
紅玉滿面愧色,罕見的囁嚅著:“繪出符篆已經半個多月了,我覺得……我覺得……自入秋後,因異怪而死的無辜百姓已經夠多了,若朝廷能有更多的應對手段……“
“所以說。”
王守業斷然插口質問:“你是擔心我會昧下符篆謀取私利,於是刻意想把這事散播出去,想讓朝廷知道?”
“不是的!”
紅玉急忙否認:“若許小姐能成,我也會先請示老爺,求老爺以蒼生黎庶為重……”
說到這裡,她臉上再次顯出愧色,輕咬著朱唇道:“方才發現張主事在手書符篆,才知道奴是以婦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這幾日吞吞吐吐的!
怪不得方才又突然羞愧嬌怯起來,還主動坦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