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守業心下生疑,對那周惟庸旁敲側擊,但這廝瞧著膽小如鼠,偏卻能守口如瓶。
眼見無論怎麼循循善,對方都不肯吐露半句,王守業也終於不耐煩了。
正待先打發走這周惟庸,然後再設法調查究竟,忽見杏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張望,眼見和自己四目相對,立刻伸手指向了周惟庸。
看她那樣子,似乎是有什麼關於前鄰的訊息,想向自己稟報。
王守業便告了聲罪,撇下週惟庸和老漢,不緊不慢的尋到外面。
“老爺。”
杏風姿綽綽的道了個萬福,這才起道:“趙姨娘讓喬氏去打探了一下,那姓周的應是怕了咱家,才想要jiàn賣房子的。”
“怕了咱家?”
王守業聽的更是糊塗,下意識的揣度道:“難道他做了什麼作犯科的事兒,怕被官府知道?”
“這倒不是,聽喬氏說……”
卻原來前些子,老漢受那廚娘徐嫂所迫,急著想給李家父子淘換棟房子,又不願意他們住的太遠,互相少了照應。
於是把先四鄰八家都打聽了個遍,前鄰的周家自然也在其列。
周惟庸這棟房子,也是四五年前才置辦的,現如今住的好好的,哪肯輕易賣給別人?
因此三言兩語就把老漢給打發了,態度也談不上親切。
本來這事兒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兩邊都沒有記掛在心。
可沒過兩天,後院屋頂上就發生了一場械鬥。
周惟庸夫婦本就受了驚嚇,又被山海監的人反覆盤問了幾回,這才知道自家後鄰,原來住的是一戶有權有勢的官爺。
於是就忍不住疑神疑鬼起來,懷疑是自家拒絕買房,得罪後院的官爺,所以對方才故意設局。
結果今兒上午,突然又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錦衣衛,說是要徵調周家後院,做什麼監護之用。
而他們監護的,正是後鄰王家。
這下週惟庸可就信了個十乘十,擔心再這麼硬抗下去,別說房子保不住,連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於是急忙揣著地契尋到了王家。
還有這種事……
聽完前因後果,王守業是徹底的無語了。
自己什麼時候惦記過他家的房子了?
這可真是閉門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不過這一連串差陽錯的,若換成自己,怕也難免疑神疑鬼——尤其找上門來的,還是錦衣衛這種兇名昭著的組織。
那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