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面堵的水洩不通,王守業特意改走後門,順帶也檢視了一下佛光舍利。
如果不能把它帶去滄州府的話,那就得預先做些措施才行,至少每天販賣的骨粉,總要能拿的出來、放的進去才行。
或許可以弄個簡單的機關,讓人可以在門外,遠端開關那佛光舍利。
屆時再加上安全繩的輔助,應該就不會有什麼紕漏才對。
呃~
這法子最大的問題,其實是當值的錦衣衛,究竟有沒有膽量進入封印舍利的房間。
實在不行,就先暫停一段時間吧。
反正戶部撥下銀子之後,山海監也不差那仨瓜倆棗的。
帶著新鮮的骨粉到了前院,卻發現角門外的靈藥攤子,壓根就沒能擺出去——半條街都被烏央烏央的人群擠滿了。
上次出現這般盛況,還是鬼指病肆虐京城的時候。
其實換個角度來看,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兒——拜前後兩次事件所賜,山海監還沒正式掛牌營業,在京城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按常例。
王守業先去了東跨院裡,檢視上面有沒有鋪排下新的公文,順帶看看邸報有沒有更新。
話說……
上期那個縣丞妻子與知縣私通,互作淫詩浪曲十餘首,後來被樑上君子偷了去,貼在縣衙門外的案子,也不知還有沒有後續。
當時刊載的兩首詩一首曲,遣詞造句當真是惟妙惟肖的緊,現在回想起來,還……
“周經歷,你當初勸我去嚴家時,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仁者愛人嗎?!”
“我是為了你好!”
“我張熙載……”
得~
這一進院門,剛醞釀起來的詩情畫意,登時被爭吵聲給打斷了。
王守業雖然已經想好了該如何交代,可這交代卻不是給他們的,更沒興趣去攙和這場爭執。
當下裝作充耳未聞的進了值房,確認邸報和公文都沒有新的,就果斷去西跨院躲清靜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躲清淨。
西跨院的糟心事兒,可半點不比東跨院少。
王守業一到院裡,就見錦衣衛們正哭喪著臉,挨個給十幾只禽獸稱量身高、體重,再往旁邊看,又是一堆血淋淋的屍體。
昨天新採買的禽畜共計五十隻【不算那幾只鴨子】,經過初次喂藥和一晚上的掙扎後,活下來的總計十三隻,其餘全部暴體而亡。
但是……
“那些活下來的畜生,和昨兒稱量的時候基本沒什麼區別,也沒發現有哪個,像那隻鴨子一樣,突然生出怪力來。”
莫非是劑量不夠,導致突變失敗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實驗價值怕就要大大縮水了。
“給活著的繼續喂藥,還是減半的劑量——另外再買一批禽畜回來,藥量就訂在七成五。”
頓了頓,王守業又改口道:“那幾只活著的,喂藥之前再仔細觀察看看——也未必都是突然有了怪力,興許是別的方面有變化,譬如跑的特別快之類的。”
“哪……”
沈長福面色一苦:“依著大人的意思,莫非還要把它們放出來?”
“也不非得在這院子裡,你找個四下封閉的所在,再放開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