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塵滿面春風的回到王府別院,不用問,管家與王家家主就知道,白衣一定是遇見了好事。八九不離十,是自身境界失而復得。
如今尚在城外,如無憂仙人一般享受美景的王大雪不在別院當中,自然顯得此地頗為冷清。諸葛塵將一縷浩然劍氣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斷把玩。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心中想著事情。
既然境界已經重歸,那麼倒是可以去想如何應付太子了。如今他的殺力,大概足夠應付並無妙術傍身的竹籃打水。只不過像商學一般的異類,還是得妥善對待。
更何況身處京城當中,並無山水根基可以藉助。他的境界也無法突飛猛進,想要在一招之內與商學分出勝負,怕是很難得一件事。不過要真是捉對廝殺,他也自信不會落於下風。兩人之間必有一戰,這是可以確信的。
諸葛塵不是能夠容忍別人對自己暗下殺手,仍舊以禮待之的堂堂君子。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既然身在江湖當中,就得有這樣的覺悟。
人敬一尺還十尺,人犯一尺還十丈。而且他不信在太子的身後沒有商學的影子,不然以這位大商皇子的性格,怎會可能如此沉寂?再走出魔窟之後,白衣可以多去了解了商學的為人。
其在朝帝城百姓口中的風評,竟然好的出人預料。沒有一點值得百姓去破口大罵的地方,如此也就罷了,而且商學在官場當中的名聲,也如同一位聖人,濯清漣而不妖。至於所謂的同流合汙,似乎根本沒人將這四個字牽扯到商學的身上。
這才是真正的怪事,以商學的心思,絕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像將他推到萬族會狀元位這一風口浪尖上,便心思不純。好在諸葛塵本身殺力足夠,強行將苦海書院當中的那場風波壓了下去,不然的話,確實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樣的一位修行人,若說是純良之輩,諸葛塵自然不信。可既然能把自己的身份打造的如此光鮮亮麗,沒點手段,當然不可能。
諸葛塵嘆出一口氣,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在與管家打過招呼後,走進別院當中。可還沒等走出幾步,便回頭與管家輕聲說道:“管家,別院還剩下聲麼可以吃的東西?出去了一天,也就喝了點酒,如今的肚子裡,實在餓的厲害。”
管家從椅子上站去,開口說道:“當然是有,公子等一會兒就好,我這就去做。”
諸葛塵點了點頭,沒有回到自己的屋中,而是先一步去見了王家家主。同為臻道境界的修行人,而且又在京城當中,他自然感知到了先前大戰諸葛塵與愁情的氣機。
此時的王家家主坐在椅子上,抿著清茶,開口說道:“境界都回來了?”
諸葛塵挑了屋子當中數把椅子的一張坐下
,仍有餘溫,似乎是先前就有人來到這裡拜訪的緣故。白衣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開口問道:“我還想怎麼見到家主就覺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恐怕又是兵部那些拿錢不做事的官員來噁心你了。”
“可不是嘛。”王家家主輕聲說道:“雖然正值除夕將至,商衍兩國互相都沒有動手的念頭。可這一場國戰,是肯定要發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但他們總是覺得,不應該趁著這段時間,就將戰事提起。反倒是應該休養生息......”
說到這裡,王家家主也意識到像是這樣的機密,不應該與諸葛塵去說。不過白衣也不會放在心上,尋常修行人,志在登山行路。對於身旁瑣事,還是充耳不聞的多。
“不說這個了,諸葛小子,你如今的境界,是已經躋身天命了?”王家家主開口問道。
諸葛塵點頭應和:“天命而已,不足掛齒。”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前幾日生病的時候,太子曾經來看望過我,說是要向我道歉。或許是疑心太重了,但我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商學站在背後。他在萬劍,也在這座京城當中。與其說他能夠靜下心來,作壁上觀,我是實在不信的。但是太子與商學畢竟分別是兩位異國皇子,他們間要真是我猜測的關係......可就耐人尋味了。”
這一番話,其實留白很多。例如要果真如此的話,太子不僅連自己的東宮之位都保不住,還會順勢跌落凡塵。那個位置何其誘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只要有人退下去,立刻就會發生明裡暗裡的無數爭鬥。
至於諸葛塵為何會有這樣的疑惑,完全是因為作為太子,他應該傲氣十足。就算在首次交鋒中被諸葛塵壓的抬不起頭,但首先想到的,也絕不會是要道歉,而是思考自己應該如何,才能夠報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