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逍遙城中,王大雪開始大開殺戒。
自己的兄弟死在了青蛇手中,又是王家在其後推波助瀾,難道還不去秋後算賬?沒這樣的說法。
至於那青蛇大妖,想要就此逃脫,想著天高任鳥飛,簡直是痴心妄想。等到他回到大衍南部邊境的王家,便將此事與家主一一稟報。他都能夠想象到震怒之下的家主一定會不惜花費大功夫與價錢,那青蛇境界再高,還能高出天外不成?
自家家主可是臻道,榜上有名!就算是結怨頗深的大商武將再提到的時候,也得伸出大拇指。
臨來到馬府大門之前,王大雪可是好一陣安慰了粹月與彩儷,嘴上說著塵哥那可是百年難見的年輕俊傑,不可能死在修行路上攀登的過程中。沒準兒被青蛇掠走,也只是計謀中的重要一環。
只不過這話說的他也很沒底氣,若真是能謀劃到這地步。直接殺了,也不是一了百了?可惜眼下諸葛塵生死不知已經成為定局,就算他心思牽掛,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好在粹月彩儷兩個姑娘好騙,聽過後便止住哭聲,一個勁兒的詢問王大雪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王大雪還能怎麼辦。
昧著良心點了點頭,走出門去。只是背對屋子,他嘆出一口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怎麼自己這麼爭氣,就是他孃的哭不出來啊?
走回屋子,他一眼便瞧見了桌上放著的雕龍酒壺。拿在手中思緒便忍不住飄遠,塵哥喜歡喝酒,愛屋及烏便也很喜歡裝酒的酒壺。
當時初次相遇的時候,諸葛塵便將這酒壺送給了他,並且囑咐一定不要丟掉。內有玄機,只是現在不顯罷了。等到王大雪境界高了,酒壺便不再簡簡單單是酒壺了。
話說的雲遮霧障,王大雪也懶得記在心中,只知道酒壺是個好東西就夠了。
他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酒壺,好半天后淚如雨下。
現在來看,也不知道到底是爭氣還是不爭氣,因為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哭也哭過了,王大雪也不是那傷春懷秋的遷客騷人,抓過一旁的斷魂刀背在背上,出門為塵哥報仇。
說起來除了王家之外,他還是第一次去這樣的恢宏的門院。在從前的他眼中,躲進小樓才最自在。往來之人皆陌生,說起話來更無需顧忌。
他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目,一身刀氣也在此刻沸騰。從前與人相爭都是為了利益,萬族會中是這樣,為了分生死更是這樣。但這次不同,這樣的想法也讓他的刀氣運轉流暢。
馬府侍從恭候多時,魚躍一般自門中湧出。整條街道站滿了人,將王大雪團團圍住。為首的一人,雖是花甲老人,卻極為精神。境界不低,已經觸及
了天命境界。只不過身上有傷,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不然僅僅靠此人,馬家想要統御小逍遙城及其周邊城池,簡直輕而易舉。
王大雪旁若無人的解下斷魂刀,緊緊的握在手中,以刀尖指向圍過來的馬府侍從,面色冰冷的在心中盤算著時間。
“殺了你們,就能進去宰掉那一對父子了吧?那我儘快,你們也別留手,就當著為我活動筋骨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鋒利刀鋒,想象著馬上就要染血,心神難免激動:“要是馬府還有什麼藏著的手段的話,大可以一併使出來。我等著看,不著急。”
花甲老人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擔憂。憑藉刀氣擴散而來的氣機,他大概猜出了眼前刀客的境界,天命!是他苦苦求而不得,甚至連門路都沒有摸清的奢求,在對方身上,卻是年紀輕輕,就能夠踩在腳下。
馬府之事,他所經歷的比劉老要多上許多,自然也知道更多。在地窖之中,一直居住著一位已經年邁無比的竹籃打水,而且是有妙術傍身。只可惜年紀已經大到了糊塗的地步,不然馬家未嘗不可躋身一流的江湖世家。只有在馬家危在旦夕之時,那位老骨頭才會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的出現,幫馬家度過難關。
想必此刻,馬家父子已經去往地窖了吧?所以他只需要拖住就好,等著馬家老祖破關而出,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而他想的也很明白,硬碰硬無疑是送死。那麼便以人命去堆砌,闖過這一關的馬家,何愁振興?錢財底蘊擺在眼前,沒有那個不要命的世家敢於馬家掰手腕。
就在此時,侍從後方傳來異動,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一位江湖遊俠模樣的修行人。瞧著出劍不要命的模樣,想必就是馬大公子說過的那位承別人恩情,才得以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梁博。
他不禁笑了一聲,等這一切塵埃落定,那個叫齊欲渡的女子還會是馬大公子的。只不過到時候是妻還是妾,可就不好說了。
王大雪也發現了梁博,吃驚片刻,便駕馭刀氣向著那邊殺去。侍從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不一會的工夫,兩人碰面。
王大雪挑起眉頭,有些惱火的說道:“這個時候,你過來幹嗎?馬家再無人,也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宗師啊!聽我一句,趕緊回去,帶著你那個青梅竹馬遠走高飛。你要是一直留在這裡,對我而言也是累贅。”
嘴上說著話,王大雪出刀不止,人群在幾個呼吸間讓開了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