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雅間之中,諸葛塵伏在桌上,哼著小曲。一旁是一位素手撫琴的女子,在白衣眼中屬於容貌尚佳的那種。畢竟他可是見過了不少沉魚落雁的女子,這青樓之中即便真有那國色天香的,也就那麼回事。
撫琴女子明顯心不在焉,不時的將目光投向對坐的那兩位身上。在她眼中,這可真是怪事。畢竟來到青樓不尋歡作樂,對於少年而言少見多怪。
尤其是那白衣青年,眼波流轉,好似有萬千風流倜儻處於其中。她百看不厭不說,即便仔剋制,也總會在不禁意間瞧在他的身上。那一身僧侶衣裳的僧人也不錯,別樣意味,多看的話沒準一不小心與會愛上。
只可惜她只是青樓風塵女子,這些念想只是奢望。只管看看就好,至於更多的只能夠藏在心中。但是過過眼癮,也是極好的。
畢竟總來青樓的大多也都是大腹便便的官宦,要麼就是子繼父業最多的二世祖。這些人常常都毛手毛腳,總會幹些不體面的事情,她還不好拒絕。總之厭惡至極,但又無話可說。
女子在青樓之中被喚為雪姑娘,從風花雪月之中取了第三個字就當作是名字。剩下的三個字也是名字,以月字為首,是當之無愧的花魁。不過雪姑娘對於這些一直都是無所謂,大不了少賺一點,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邂逅了一位俊俏後生,被其娶為妻子。當然這些都是美好的願望,既然身處身不由己的青樓之中,這些都是奢望而已,不過能夠堅持她活下去,老鴇自然不會阻攔。所以隔些日子都會帶來描寫才子佳人的,就是為了方便與管控她們的心思,,讓她們能夠明白一點,無論出身如何,未來都是有無數理由值得期待的。
而雪姑娘,就是這樣的傻丫頭。此時此刻,她正在幻想著能夠與諸葛塵喜結連理,就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都不自知。
沒了琴聲,諸葛塵便輕聲說道:“姑娘有心事?若是有的話,不撫琴也罷,不如坐下喝點茶水,歇息片刻也沒事。”
當下雪姑娘自然不敢答話,片刻之後乞求道:“我懇求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切莫因此責怪於我,若是不行的話今日之錢由我來出。”
諸葛塵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這對於巧舌如簧的諸葛塵而言是萬萬不能想到的,竟然有一日自己會在青樓女子的面前啞口無言。或許正是因為雪姑娘的單純,自己才會如此。他不禁想著,若是雪姑娘碰到了真正不講理的公子哥,該會受到怎樣的責罰?痛打一頓都是輕的。若是因此被逐出青樓,她一個女子該如何繼續在這紛亂的世間生活下去。
“姑娘想多了。”諸葛塵解釋道:“你不必這般戒備,我們二人其實就是在山上喝酒嫌棄風大,
才來到朝帝城中的,碰巧這麼晚了,就只有這裡閃著燈火,便過來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問我身邊這位,他是和尚,斷然不可能騙你。”
其實雪姑娘本來是相信的,可看向小和尚大口吃肉喝酒的模樣,反倒有些心中沒底。思索半天,還是決定坐下,只不過有些侷促罷了。
諸葛塵善解人意的幫她倒了一杯茶,開口說道:“都是艱辛生活在這座天下之中的,沒有半點分別。哪怕是王侯將相,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別人的道理。”
聽了這話,雪姑娘稍稍放開了,壯著膽子問道:“不知道公子您,從何而來?”
諸葛塵回答道:“苦海書院,我現在是其中的一位弟子,名不見經傳,所以姑娘不必覺得我那種站在雲端,多麼可望不可及的人。既然今日相遇,便是緣分一場。”
小和尚翻起了白眼,這一套說辭,明明應該是他一介僧侶說起來更有說服力。放到一位劍修的嘴邊,總感覺異常古怪。不過他也未多說什麼,聽之任之,畢竟諸葛塵都為他買來酒肉揮霍。再去多說什麼拆臺,實在不合適。
雪姑娘聽後,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您……公子您是書院的人?”
諸葛塵點了點頭。
雪姑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半天才平復下心情。
諸葛塵覺得對方的樣子煞是可愛,便喝了一口茶後說道:“快喝茶吧,也彈了半天總該累了。說實話我們也就是為了尋一處僻靜地方聊會天,有無琴聲實在無所謂。所以你要是覺得疲憊的話,就一直坐在這裡就好,不必再去麻煩了。”
“這怎麼能行?”雪姑娘慌忙說道:“讓別人知道的話,我就死定了!”
還未等諸葛塵答話,就聽到雅間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你給本公子讓開,學姑娘就算在給人作陪又能如何?知道我今天拉來了什麼人嗎,那可是當今大商的太子!若是風花雪月四位姑娘必能齊聚,你們明天就等著關門吧!”
老鴇的聲音隨後傳入諸葛塵的耳朵:“孫公子您消消氣,我這就去裡面問問,看他們能不能通融一二。既然有咱們太子的名號在這,相比對方再不通情達理,也會顧及一二的。”
公鴨嗓子一般的孫公子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不然本公子可不介意使些狠手段!”
雪姑娘在一旁解釋道,原來那孫公子的父親在大商朝堂之上擔任要職。即便現如今已經到了古稀的歲數,仍舊極有話語權,這在四座王朝之中可是極少有的事情。最為重要的還是其桃李滿天下,就單憑這一點,即便是大商皇帝想要那孫家開刀都得三思而後行。
諸葛塵聽後點了點頭,並未因此而生出絲毫的忌憚。畢竟是在大衍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