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雪扭頭瞧了道袍邪祟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來的挺早,就差來給我收屍了。”
他們之間情誼深厚,怎麼說也是在假道士的追殺下一起逃命的交情。那幾日風餐露宿,無話不談,不然道袍邪祟又不會說出口在魔窟之中護他周全的話。至於它對王大雪的看法,倒是與對諸葛塵的完全不同。
沒辦法,諸葛塵是它生平僅見的天之驕子,值得去平輩論教。相信不出十年時間,甚至是更短,對方就能與自己的捉對廝殺中一直處於上風。
而王大雪不同,更像是欣賞的後輩。這樣的修行人,更應該多多庇護,不然早夭就是常有的事。
除此之外,再加上這樣說話對於道袍邪祟而言其實無所謂。只是麾下只有尊敬,無人敢逾矩罷了。可自從在洞府之中被自己曾經最為看重的麾下反戈一擊之後,它便更對這種有些虛無縹緲的情份更加看重了。
所以它才會這樣說道,不然換做之前,冷眼一瞥而已,救下王大雪雖是必然,可接下來就不會再去費心理睬他了。最多最多,也不過是放出訊息,來讓芸城之內的邪祟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來了就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道袍邪祟開口說道,只是揉著自己肩膀的樣子像極了尋常百姓家的老翁,哪裡有半點兒芸城之主的模樣?
不過對面的老祖卻是嚴陣以待,畢竟芸城城主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它可是見識過最開始那一段血雨腥風的日子的,在那個時候,只要是道袍邪祟出現的地方,八九不離十的都要屍骨無存。
試著去想想,一個初來乍到的世家子弟如何能夠服眾?而且這裡還是芸城,在當時那可是出了名的無法之地。哪怕邪祟行事本就沒有過多的約束,可境界高了,自然能夠處理人性善惡。可當時不同,只管遵循本心就好了。
快活一天是一天,畢竟身前身後的每一位修行人,都有可能將尖刀插在你的咽喉上。
老祖仍舊記得芸城城主來到此地的第一天,它身著黑衣,來到芸城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來為這座城池送葬,所以擋我者死。
口氣平淡無奇,就像是在與人說一些家常話。可老祖毫不懷疑,它真的有這樣的決心和實力。不然像它一般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缺心眼來到這裡開拓疆土?
靠著身世找一處富饒之地落子生根,想必是不太難的。
只可惜芸城當中過習慣了無拘束生活的其它邪祟不信,而且直接忽視掉了道袍邪祟。不過等到它們不得不重視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第一天夜裡,死了一位修行人在道袍邪祟的手中。
這無傷大雅,芸城
天天都有地上,城後的亂葬崗每過一旬清理一次,沒有一次不是堆積如山的。
第二天,死了兩位,依次類推,一年之後的死亡數目便是恐怖的數字。而道袍邪祟的境界也在這一天接著一天的廝殺之中突飛猛進。再想輕易處理,已經是難上加難了。更何況人家身後的背景靠山一應俱全,真想殺了了事,就只能精心謀劃,做到天衣無縫才行。
不過萬事就怕一個有心人,而道袍邪祟也終於落入死局之中。
往後時日,就在大家以為芸城又恢復原樣的時候,那個黑夜之中的殺手,再一次在月光之下伺機而動。而且這一次更為隱秘,蹤跡全無。
整座芸城再一次陷入死亡籠罩下的恐慌之中,沒有邪祟知道道袍邪祟究竟是怎麼在那場死局之中活下來的。能夠解釋的,就只有神蹟二字。
那可是芸城五位天命巔峰,兩位並無妙術傍身的竹籃打水親至,縱使是身懷妙術的修行人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脫身而出吧!
可事實就擺在那裡,真是讓它們這些邪祟意想不到。
再往後,說起來其實就簡單了。
不外乎是道袍邪祟終於殺到了城主頭上,而後又以雷霆手段鎮壓此地,才有瞭如今芸城這一派祥和的局面。
如今芸城的百姓有多吹捧道袍邪祟,當時的它就有多麼殘忍果決。
不過這都是必然,難不成成大事者都信奉一個“仁”字?
慈不掌兵,可不是說說而已。
還能從那個年代一直活到這個時候的,基本上都是其中的受益者,也不是沒有苟延殘喘,至今不敢顯露身份的,只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