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走後,李世與諸葛塵兩人百無聊賴。
痴兒一直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畫著。而白衣少年則出神的想著事情,尤其是假道士的佈局。
只是他想了許多,仍舊只能從零星線索中尋出一點痕跡。對於大局的毫無幫助不說,沒準到最後影響了他的判斷,那可就是致命的了。
也好在諸葛塵念頭來快去快,直接蹲在地上,學著李世一樣操起樹枝。只不過他是一手一根,不一會的工夫,就將面前的沙石掃淨。
一個惡趣味的心思浮現在他的心頭,說幹就幹,他揮手而出的劍氣將樹枝包裹,而且用的還是一夢千古的劍意。樹枝如筆走龍蛇,青色劍氣瀰漫間,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紋路。
細細觀望過去,好像能從其中看見大山大河,這本就是一夢千古的根本所在。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唯有悟得這一點,以一夢千古勾勒劍心,而後出劍才能淋漓盡致。
若是有心人也是劍修的話,輕易便能看出此地玄機。到時候白得一記絕對稱的上是玄機種種的劍招,何其妙也?
諸葛塵只希望有緣人得此劍招的同時,更能做到如此。不然那誨人不倦的第一個字,就是毀了。
李世扭過頭來,看著諸葛塵,開口說道:“塵哥你在幹嘛呢?”
諸葛塵隨口說道:“沒事。再休整一會,咱們繼續上路。”
李世不是劍修,同他說的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只有壞處而沒益處,還不如不說。世間好心辦壞事的,可從未少過。
等到臨近黃昏,陽光已經弱的照不透樹蔭的時候,諸葛塵便將自娛自樂累的不行,而靠著樹幹熟睡的李世叫醒,輕聲說道:“該走了,咱們今天披星戴月,走夜路。”
李世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還是揉著眼睛站了起來。他雖然呆傻,可分得清誰對他是真心好。對於這樣的人,少年言聽計從。不然也不會這麼大了,還謹記著自己母后大人的話。
諸葛塵帶著李世扶搖而起,向著一個方向掠去。等離開了森林,才落在地上。
此時月亮已經高高升起,掛在雲端,好似圓盤。可照不亮兩人眼前的路,碰巧李世又是個膽子小的,死死抓著諸葛塵的一隻手,畏畏縮縮的不敢邁步。就那麼躲在的背後,只露出半個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邁步。
諸葛塵一陣好笑,索性以道家秘法凝聚出一輪大日。隨後將小蛟從自己的大袖中取出,讓它叼著大日,飛在兩人之前,照亮前進道路。
小蛟一聲尖鳴,想著法子就要回到諸葛塵的大袖之中。這裡還得出力幹活,哪有睡覺得閒。
“幹什麼叫的那麼大聲。”諸葛塵開口說道,並彈指而出一道本命劍氣,送到小蛟的嘴裡:“多吃點,就有力氣了。”
小蛟興奮的振翅,飛上的肩頭。瞧見這樣也能照明,便無論自己的主人說什麼,也一動不動。
諸葛塵笑罵道:“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疲懶的東西。”
不過他也不強行要求小蛟非得叼著大日飛在前面,畢竟也是自己飼養長大的一條蛟龍,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真累壞了,到最後心疼的也是自己。
這樣一來,兩人身前便如同白晝。李世便不再害怕,從諸葛塵身後上前一步,兩人並肩而行。
諸葛塵開口說道:“李世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能這麼怕黑啊?”
雖說痴兒的心理不會太成熟,可能成長為青年的時候還是那一套孩提時的邏輯。只是怕黑這一點,諸葛塵實在想不清。到底也是一位修行人,內身小天地不安穩,如何能夠登高望遠?
李世雖然害羞,可還是如實回答道:“塵哥你之前不是告訴過我要多讀書嗎?其實我書讀的不少。我看過許多那些宮女給我帶進來的小本子,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小故事。雖然有些嚇人,害的我半夜不敢走出屋子,可還是十分吸引我的!”
諸葛塵雖然心中猜出了個大概,可還是問道:“那些書裡面講的都是什麼故事啊?”
“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都是假的。”諸葛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倒也不一定,不過對我們修行人而言,這些沒所謂。”
李世堅定的搖頭說道:“不是的,母上大人也十分害怕這種東西。沒事的時候便燒香拜佛祈福保佑,而且告誡我在那裡不能高聲喧譁。不然惹了護法神的不痛快,是會遭天譴的!”
原來事情的根源處在這裡。
諸葛塵也只好摸著額頭無奈說道:“以後少看這些。”
李世點頭說道:“這倒是沒問題。”
也不知走了多遠,反正是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兩人來到了一個小湖的邊上。
諸葛塵將小蛟收回大袖前,還不忘再以本命劍氣犒勞一番,而且寵溺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小蛟自然十分受用,還十分人性化的打了一個哈欠,回去睡覺了。
就在諸葛塵放出一道劍氣,試探湖水深淺,以及決定該如何渡河的時候。李世突然開口說道:“塵哥,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痴兒神覺十分敏銳,連諸葛塵都自愧不如。既然他說了,就一定不會錯!
諸葛塵以劍氣化蛟龍,佈下劍陣充當眼線。不一會的工夫,便尋著血氣傳出的位置找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