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塵揶揄道:“有你吩咐下去堪稱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自然得好些。不然哪裡對得起咱們西幽皇子的厚愛,你說對不?”
唐德苦笑著說道:“塵哥,你就別對我冷嘲熱諷了。這裡正好有一個問題,我和琪姐意見分歧,你來決定一下究竟應該聽誰的。”
“說吧。”諸葛塵說道,而後便從芥子中取出一枚果子,放在嘴裡咬了一口:“我倒要聽聽究竟是什麼事。”
睡了足足一天,他實在飢腸轆轆,畢竟又不是那辟穀的仙人。而且就算他有那份境界,也絕不會如此。
天下美食何其多,不吃的話,那不是對不起他的胃?
唐德看了一眼神色嚴肅的琪姐,不敢再有嬉皮笑臉的模樣:“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這不是要急著趕往洞府中心嗎,可咱們畢竟距離那裡已經很近了。如果加快步伐的話,不出一個上午的時間,咱們就能到達那裡。不過親寶魚又有異動,而且琪姐說那樁福緣距離咱們極近,所以我想不如咱們先去那裡看看,反正也耽誤不了太長的時間。”
諸葛塵點頭以示自己瞭解,而後轉向琪姐說道:“你覺得呢?”
琪姐望向遠山,翻越過去,就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洞府深處的道觀群:“我覺得咱們應該直接去往那裡,畢竟已經有很多勢力都過去了。既然已經慢人一步,就不應該繼續慢下去,而且你也不是說應該快點到達嗎?總不會因為一場可有可無的福緣,就臨時變卦吧?”
聽了兩人的觀點,諸葛塵陷入沉思。如今的洞府之中,早就不是最開始的風波暗湧那麼簡單了。有假道士在暗處虎視眈眈,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跟著洞府一同淪為對方的掌心玩物。耽誤之急,就是他一定得快些將全本的道家秘法弄到手,才能夠與假道士爭上一爭。他能夠猜到,如今的劍道人不過是一縷殘缺魂魄,想要對付假道士實在是力不從心。不然的話,也不會求助於他。
所以白衣少年當機立斷,直接說道:“琪姐說的對,就不過去尋找那樁福緣了。咱們直接動身,去往那洞府深處。”
聽了這話的唐德雖然有些失落,可還得繼續跟在隊伍當中。
諸葛塵笑了笑,上前安慰道:“一樁福緣罷了,用不著這麼上心。修行路上本就如此,你若仍舊這麼糾結下去,真要等其淪為心魔,到時候就是大禍一件。”
唐德反駁道:“那也不能不爭啊!”
“你說的對。”諸葛塵順著他說下去:“但你怎麼肯定這世間福緣都是你的?你是西幽皇子沒錯,可這天下之中,比你身份尊貴,天賦絕倫的大有人在!再者說有的時候,不爭就是爭。我可不是在告訴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一點,你得想清楚。而且那洞府深處的福緣,難道還比不過這外面的?”
說完,他便丟下唐德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至於爭與不爭的問題雖然是他隨口而出,卻也大有道理。
就在這時,琪姐走了過來,開口說道:“你那番話是不是說重了,哪有你說的那麼邪性。你我都是山澤野修,自然知道何時以命爭搶。可唐德畢竟是西幽皇子,如何也不會明白其中道理的。”
“那就是你想錯了。”諸葛塵笑著說道:“而且你要是有這種心思的話,那就是你看低唐德了。他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琢磨出其中的道理。”
琪姐撇嘴說道:“實話實說,我是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你了。”
“能看透才怪了呢。”諸葛塵隨手將果核丟在地上,相信百年之後也能長成一株參天大樹。就如那些如今仍在江湖底層撲騰的少年郎一樣,終有一天會腳踏修行路的頂峰。到時候無聊回想,可不就是那英雄不問出處?
想到這裡,諸葛塵笑開了花。
至於琪姐則扭頭說道:“犯病了吧?”
說實話仍有些疲憊的諸葛塵突然想到了那具白骨,趕忙將仍在沉思的唐德叫到身邊,將手杖索要過來。
他將一道劍氣沉到手杖頂端的雷珠之中,果真看到了那白骨的殘魂。只不過如今的它遭受重創,境界恐怕連宗師都稱不上。不過要是再給它個幾千年的時間,沒準真能重回之前與諸葛塵爭鬥時候的境界。
對於竊魂王族這種堪稱逆天的手段,諸葛塵確實佩服,但他卻並不心動。
白骨似乎也察覺到了那道劍氣,怪笑著說道:“我就說你殺不掉我,這下子相信了吧。”
劍氣幻化成諸葛塵的樣子,當空而立。雖然不願承認,可他確實拿白骨沒什麼辦法。可他又不願對其放任不管,不然還是一個隱性的禍害。
“還是不怎麼相信,所以才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說著,他便揮灑出了萬千劍氣。劍氣在這雷珠小空間裡凝結,變作了一柄劍鋒。
劍鋒自然是膠柱劍,可卻略有不同。因為此劍才是真正的引仙劍,之前的諸葛塵根本不能將其用到這種境地。而現在情況特殊,僅以一縷劍氣幻化,所以並不需要太高的境界。可饒是如此,諸葛塵的真身仍舊噴出一口鮮血,差一點又要元氣大傷。
這下輪到白骨心驚膽戰了,只見他大吼出口:“不可能,你怎麼會得到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