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狂?
大袖飄搖,一騎當千,亦或是仙風道骨?
都不是。
只看那持劍當空而立的白衣少年,便一切瞭然。
諸葛塵將劍氣揉碎,覆在仍舊血流不止的傷口處。等到將血止住,他才重新揮灑劍氣,立起名曰先天不敗的劍樁。
磬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不然也不會提議僅是兩人相戰。一直等到諸葛塵再次抬起頭來,才開口說道:“準備好了?”
諸葛塵只是點頭,並未說話。
天幕之下,兩位劍修雖非同族,可劍氣一樣的直衝雲霄。引得一眾邪祟為之矚目,只恨自己只能憑藉體魄,對刀劍之類的兵器一竅不通。
道袍邪祟身旁的另一名也是才入竹籃打水的邪祟開口說道:“城主,你就不阻攔一磬下?它一直這麼意氣用事只會對咱們芸城有害無利。”
道袍邪祟雙目已經不再流血,只是遍佈血絲,瞧著沒了先前的泰然自若,反而多了些猙獰味道:“攔它做什麼?磬的劍意本就一往無前,壞了這場實則是大道之爭的生死戰,我芸城只會白白損失一位臻道。”
那名竹籃打水的邪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道袍城主繼續說道:“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坐穩竹籃打水,有妙術傍身就足夠了,好高騖遠可不是好事。”
那名邪祟苦澀回答道:“這些我心裡一清二楚,城主你就別戳我痛處了。”
......
磬畢竟佔了境界高上太多的便宜,即便面對諸葛塵的全力以赴,仍舊心有餘力的說道:“城主,這白衣少年的性命恐怕留不住了。”
就在它話音剛落之時,一道青色劍氣自它的臉邊掠過,猶如蛟龍歸海,讓人猝不及防。
傷口自磬的臉頰裂開,一道黑血噴薄而出。可它卻毫不在意,反而說道:“有點手段,可還不夠。”
它舉劍過頭頂,劍尖指天。本就稀薄的光線被一團黑霧遮掩,也不知是黑雲還是劍氣。只不過看著磬周身寸寸拔高的氣勢,應該是後者。
可諸葛塵面無懼色,只是握緊膠柱劍柄。
來此天下,上天入海,一劍足矣。
既無崑崙泰山兩峰,也無古樸宮殿,甚至連任何劍招也無。純粹上就是劍意的比拼,也就同境界無關了。
如此一來自然是諸葛塵佔優,不過磬也無所謂。它之自負,恐怕不遜色於諸葛塵。
劍意無形,所以旁人也就無法察覺此刻的兩人究竟誰佔據上風。可看著白衣少年慘白的面色,一眾邪祟心中也有了定論。
可實則單論劍意,卻是諸葛塵更勝一籌!
浩蕩劍意包裹中的磬竟然有些後悔同那白衣少年展開劍意之爭,如若憑藉自己的修為,足以碾壓而過。
就在此時,諸葛塵大吼一聲:“鎮壓!”
一瞬間,青色劍氣在白衣少年的頭頂交織成一朵紫金蓮花,與他眉心那枚蓮種遙相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