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諸葛塵也只是笑笑便繼續向頂樓挪步,引得那些侍女也只能感到遺憾。百寶齋等級森嚴,可不允許隨意跨越樓層。
王家家主跟在諸葛塵的身後開口說道:“像你這副皮囊的小子本就招女子喜歡,再加上你修為高超,豈不是四處留情?”
諸葛塵笑而不語,反而從芥子中取出兩壺產自逍遙境迎鳳樓的醇酒。他輕輕拋給王家家主一壺後說道:“這酒先解下家主的酒蟲,省的未飲便醉,胡言亂語。”
既然有酒喝,王家家主便乖乖閉嘴。他起開壇封,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一臉滿足的說道:“這酒好啊,什麼名字?”
諸葛塵回答道:“酒名逍遙遊,是我自己取的。而且天下只有我這裡有,喝過便錯過了。”
王家家主只說了句莫名其妙,便自顧自的咂巴起了酒香,將諸葛塵拋之不顧。
一直等到到達頂層之前兩人都未曾再說話,不過諸葛塵也挺享受這個過程。百無聊賴的把頭探出樓梯旁的小木窗,居高臨下看著昨夜小雨打落的遍地花瓣。
王家家主與頂層的一個老者打過招呼,在對方的謙卑言辭中走了進去。他回頭望了一眼靜立在窗旁的白衣少年,心底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恐怕自己這輩子都無法真正瞭解對方。自己的所見,終歸只能算得上冰山一角。
這種事換做任何人都難免有些疑問,那個叫做諸葛塵的白衣少年明明意氣風發,最該是得意之時,怎麼就好似心事重重,被壓彎了肩膀?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站定朝向諸葛塵說道:“走了。”
諸葛塵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遊覽頂層,也是一個青衣侍女走在兩人身邊。只不過這位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要比下面幾層的好上太多,尤其是那雙好似可以望穿秋水的眸子,不知有多少年輕俊傑沉淪其中。而且侍女所穿的青衣不僅材質非比尋常,上面繡著的展翅鳳凰也是栩栩如生,幾可以以假亂真。
百寶齋的頂層極為寬闊,從外面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卻內藏玄機。上百個屋子有大有小組成了這個結構精巧的蜂巢,每一間屋子便是一個縮小版的百寶齋。
再往前走,便是一條狹長的通道。王家家主轉過頭來對諸葛塵說道:“外面寶貝雜而不精,也就忽悠些門外漢。像咱們這些人還得是去裡面淘寶,那才能賺個盆滿缽滿。”
走在最前面蓮步輕移的青衣侍女扭過頭來,不著痕跡的看了諸葛塵一眼。先前樓下的紛亂她其實一直在觀望,本來想著下去阻攔卻被自己的那位叔叔攔住,並被告知了漢子的身份便是王家家主。
本來她還以為白衣青年應該是王家子嗣,可聽著兩人的閒談,她才知道那白衣男子原來複姓諸葛,同王家並無絲毫關係。那隻能是王家家主青睞有加的年輕俊傑了,可她也算得上交友甚廣,憑著一雙秋水眼眸和上佳的面孔也經常混跡於那些求她不得的俊傑中。可她思前想後,沒見過這個人啊。
莫非是江湖上闖出新名堂的散修?她如今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原因。
走過通道便是一條岔路,王家家主同諸葛塵說了一聲有事要忙,讓名為麗丫頭的青衣侍女帶著他轉悠,便同老者離開了。
諸葛塵倒是無所謂,瞧著麗丫頭點了點頭便當作是打過招呼。反倒是麗丫頭對他產生了興趣,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是複姓諸葛吧,那我就斗膽稱呼您一聲諸葛公子。敢問您與王家家主是什麼關係,家主雖然是百寶齋的常客,可還從未帶人來過呢!”
兩人走過一個攤位,同剛入頂層的那些相比門面都華麗了許多。諸葛塵一眼瞥見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碗,便走上去將其拿起端詳起來。
雖然諸葛塵並未回答她,可是麗丫頭也不覺得尷尬,仍舊盡職盡責的說道:“諸葛公子好眼光,這玉碗便是這家鋪子的鎮店之寶,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修行人想要購買。只不過一來並不知道它的功能,二來鋪子的主人性情乖張,所以便沒能賣出去。怎麼,諸葛公子想要將其收入囊中嗎?”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皺紋瞧著極為年邁的老者從鋪子中走出,一把奪過了那隻玉碗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一個小娃子瞎動什麼,弄壞了你能賠起?”
諸葛塵有些無言,還沒等說話便被老者下了逐客令:“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說著他便將玉碗放在原來的地方,掉頭離開。
諸葛塵老神在在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跟這玉碗配套的是不是還有一雙竹筷?”
老者扭過頭來驚異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而且也只有我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功效!”白衣少年走進鋪子,坐在那張太師椅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說道:“掌櫃的,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