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鎮並不大,威爾士勳爵家請了靈想力老師這種事,可算得上是個大新聞了。
“哎,你聽說了嗎?老勳爵請了靈想力老師來教瑪修少爺了!”
“昨天那個流浪漢?還真是個靈想力老師啊……”
“要我說啊,不好說!誰都沒見過他的靈想力……”
“嘖,老勳爵還是家底殷實啊!”
“人家畢竟也是世襲的貴族。”
“佣金一定很高吧?”
“就你鋪子裡那點兒收入,別指望啦!哈哈哈……”
“不過沒人見過他的靈想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能耐。”
“你說勳爵這麼下本錢地培養瑪修少爺,莫非還是想著復興家族?”
“怎麼可能,你第一天認識威爾士勳爵嗎?”
“哈哈哈,也對,也對……嗝兒!”
湖心鎮酒館裡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件事,有的猜測著雷金的來歷和身世,有的則揣摩老勳爵的家底,伴著酒精和帝國人與生俱來的想象力,這個故事被越說越玄,成了那晚每一張酒桌上最好的下酒菜。
有的人認為雷金就是個騙子,或許有那麼一點點靈想力,但遠不足以擔當教師的職責;有的則猜測雷金也是個沒落的貴族,看他舉止行為,頗有禮數但又放蕩不羈,多半是家道中落,流落出來的貴公子;最誇張的說法,認為雷金是來自西邊的多國聯邦,是個密探。
但是當夜深了,酒鬼們走出酒館回家的時候,那些醉話瘋話便也隨著一陣夜風飄散而去,所有的念念不忘也都會在他們睡著的時候,隨著酒精蒸發也一併散去。醉鬼們的咕噥,他們妻子的責罵聲,和不知誰家的看門犬被驚擾地汪汪大叫,慢慢都隨著司夜神降臨而平息下來。
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就當他們這晚議論著雷金這個不速之客的時候,在距離湖心鎮東北邊一千五百多星裡的輕風村,也有一位不速之客,以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抵達了那裡。
“輕風鼓盪,水波揚揚
舊友東來,風比鷂鷹早
故人西去,乘風上雲霄
輕風鼓盪,荒雲不荒”
吟遊詩人塔塔麗當年遊歷到這裡時,曾在風歌酒館為輕風村唱過這麼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