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塵卿挑菜的手一頓,抬頭臉色有些不自然:“真的啊?”
尤娜真誠的點點頭,身後等著他的南洵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活該,又惹到她了吧,哈哈哈回京城可有好戲看了。”
南塵卿伸手扔了個土塊砸過去,認命的將竹簍拎起來,帶著尤娜往山下走。
江子漁瞥著嘴回了行宮,南懷風正在昨天架爐子的地方,又烤起了什麼東西。這味道很是熟悉,香氣撲鼻。她聞了一會兒,有些驚喜的說道:“烤玉米?”
“嗯,剛剛看見廚房裡有,就挑了幾個過來,正好這個快熟了。”南懷風熟練的翻滾爐子上的鮮嫩已經微微烤黑了的玉米,江子漁蹲在他身旁,耐心的等著,眼中還亮閃閃的瞧著很是可愛。
前世江子漁最喜歡爺爺烤的玉米,後來爺爺過世,她也沒怎麼吃過了,偶爾哥哥也會在街上給她買,但那也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再世為人江子漁對這個味道感到驚喜,因為這個味道對她來說真是久違了。
南懷風將熟的那根遞給了她,江子漁握著木筷子鼓著臉吹了吹熱氣騰騰的玉米,咬了一小口。
“你們這些當王爺的真奇怪,一個會生火還會烤玉米,另一個認識各種菜。”江子漁印象中的王爺不是這樣的,那王爺不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到了他們南家可倒好,簡直就像是去了母系社會。
南懷風還在靠著餘下的玉米,看著江子漁的臉頰鼓鼓的,嘴巴一嚼一嚼的樣子很是可愛,他可從沒見過子漁對什麼東西有興趣,沒想到今兒誤打誤撞還碰到了。
“你說的那是南洵。”
正好南洵回來了,他剛還嘲笑南塵卿笑了一路,剛到行宮就聽到了這番話,頓時心口一堵。
“我,我怎麼四肢不勤了?”這五穀不分他的確不能反駁,誰吃飯還管飯從哪來啊長什麼樣子啊,能吃就行了唄。
南懷風淡淡的掃了一眼,南洵委委屈屈的不說話了,這都什麼事啊,回回受傷的都是他。南塵卿在身後捂著嘴偷笑——該,風水輪流轉了吧。
“姐姐,花花。”茜茜大老遠跑了過來,身後還有杏雨和子破跟著,小丫頭手裡捧著一個鮮豔的花環,獻寶似的遞給了江子漁。
江子漁接過花環也沒嫌棄直接戴在了頭頂,隨即想起來什麼似的,輕笑了一聲:“安兒也給我做過一個花環,只可惜後來花都蔫了。”
“謝謝你,茜茜。”江子漁感慨之後不忘謝謝小丫頭,小姑娘得了誇獎還有些害羞,扭捏著說著不客氣。原本茜茜是有些害怕江子漁的,但昨兒吃飯的時候,還是這個大姐姐先注意到自己的呢。
文家母女見前頭這麼熱鬧也趕緊過來湊熱鬧,她們剛來不知道花環怎麼回事,只以為是江子漁做的故意裝天真清純呢。
“喲,這戴一堆花在腦袋頂上像什麼樣子?真是不成體統。”文姨母端著長輩的架子,合計著在人前落一落江子漁的面子。
沒想到她剛說完這話,旁邊的小姑娘卻哭了起來,杏雨忙哄了起來,南洵也手忙腳亂的拿著東西逗她開心,可小姑娘就是不停下來。
“害,害姐姐被說了。”
小丫頭斷斷續續說了這麼一句,南洵可沒想那麼多,這丫頭是她帶來的,也跟孟侯夫人保證了肯定照顧好,如今為這麼小事就把她給惹哭了,當即臉色也不大好了。
“來行宮不就是為了放鬆的麼?天天體統規矩,你要那麼講規矩,今兒我們就來說道說道,雖說你是堂哥的姨母,但也是無官職的,見到我們這些人你不請個安也該行個禮吧?我看就你最沒規矩,還天天說堂嫂呢,什麼人這是!”
南洵的楞性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初那嘴巴可是連南懷風都沒放過,若非讓江子漁教育了,這會兒還指不定在哪喝酒說著南懷風的不是呢。
雖說他安穩了一段時間,紈絝性子也收斂點了,但不代表十幾年養成的性格一下就變了,這會兒小丫頭哭得讓人心疼,他也就沒多想,圖了個嘴癮把文姨母好個說。
“你,你……我可是王爺的親姨母!”
南洵翻了個白眼,也不客氣的懟了回去:“你是堂哥的姨母,又不是我的姨母,衝我嚷嚷什麼?”
文姨母還有些不服氣,江子漁慢悠悠的開口勸道:“南洵,你少說兩句。”轉頭又對姨母說道:“姨母,南洵的父親是王爺的親叔叔。”
只一句話文姨母就沒了脾氣,就算是南懷風也要敬重長輩的,要是為難了南洵回京之後麻煩事更多呢。那老王爺不敢找南懷風的麻煩,還不敢找她們母女的嗎?
文姨母灰溜溜的拉著文淑兒說還有事走了,她一走茜茜就不哭了,抹了抹眼淚從南洵懷裡跳了出來。蹦蹦躂躂的去一旁玩去了。
南洵有些錯愕的看著小丫頭,南懷風則是輕笑了一聲:“老孟家的人,都鬼精的。”
江子漁看著小丫頭漸漸的有些喜歡上了,這姑娘多聰明啊,還知道護著她,又乖巧又懂事,她都想抱回王府養著了。天天看這麼個活寶,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