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嫚自己還不知道聲音被尤娜認了出來,第二天還要去郡王府找寧馨說話呢,只是剛出門沒多久人就被劫走了。
下人們沒攔住劫匪,慌忙的回去找老爺夫人,而曲嫚則是被直接綁到了一個郊外的莊子。
江子漁並沒有出面,而是派了幾個不經常露臉的影衛,也不逼問什麼,只是照著尤娜身上的傷一點一點還回去。
首先動的就是曲嫚的臉,尤娜傷了多少,江子漁就命影衛雙倍還回去,她也不打算讓曲嫚死,那樣太便宜她了。
曲嫚失蹤,曲家人率先找的就是七王爺南塵卿。曲嫚父親是個外來的官員,前幾年才到京城任職,只是個四品官還是個典儀的閒職。況且在京城滿地王室宗親的地方,四品官真是不大起眼。
“嫚兒昨兒與你出去,今兒就失蹤了,你快讓人找找她吧。”曲母滿是著急的在王府正廳來回轉悠,南塵卿微微皺眉——沒想到江子漁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天子腳下就敢當街劫人,這成何體統啊。”曲父一拍桌子,顯然氣的不行。他們家就曲嫚一個嫡女,還是曾經的王妃,他最喜歡這個女兒,如今女兒出事了他自是一肚子火氣。
南塵卿心中有些苦澀,他答應過絕不插手此事。
“塵卿府上的侍衛不多,怕是要找……也是大海撈針。”南塵卿垂眸婉拒著,曲母一聽這話當即臉色一變,怒斥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想找了?好歹嫚兒也是你曾經的王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能這麼寡情?是了,如今你是要娶北夷公主的人了,自然是看不上我家嫚兒的。可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求娶我家嫚兒的。”
“我不是……”南塵卿急著辯解,曲母一擺手,喊道:“既不是,為何不派人去找?怎麼說你也是個王爺,去順天府悄悄的調人應該不難吧,再不濟……再不濟還有禁王府呢,你和禁王關係那麼好,向他借點人又有何難?”
南塵卿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坐在椅子裡悶悶的不說話。
曲母見他這樣子,冷笑道:“七王爺還真是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我可是聽說了,昨兒那尤娜公主被歹人劫持一身傷回來的,難保還是不是清白之身了。”
曲母的話倒是提醒了曲父,“昨兒那個尤娜被劫走,今兒又是嫚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該不會是尤娜那個小賤人派人劫走的嫚兒吧,對了,定是她!”曲母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轉身就要去禁王府。
南塵卿趕忙將她攔住,道:“尤娜在京中無權無勢的,怎麼可能有人手綁走嫚兒?禁王府豈是好去的?先坐下再說吧。”
曲母一甩手,覺得南塵卿有些窩囊,呸了一聲道:“誰不知道禁王妃寵著那個外族的小賤人,都將人養到王府裡去了。自古和親的公主,哪個不是住的驛站,偏她特殊。”
“再說不就是個禁王府,又有什麼不好去的,禁王妃只是個十幾歲的奶娃子,我還怕她不成?”
南塵卿攔不住人,曲母和曲父都已經走到了門口,卻見迎面江子漁過來了。
江子漁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頭上難得挽著精緻的髮髻,身後子破和杏雨都跟著,瞧著是端著架子來的。
“三皇嫂,你怎麼來了。”南塵卿不得不裝個面子出來,江子漁眯著眼睛,眼中沒什麼情緒,徑直往裡走,道:“今兒我來替王爺走一遭,特許近幾日七王爺在府中休養。”
南塵卿知道這是皇兄皇嫂特意支開他,也沒有說什麼話,微微點頭應下了。
“禁王妃?你來的正好,我家嫚兒失蹤了,還求你和王爺能出面幫忙找找人。”曲母一改剛剛囂張的氣勢,這會兒倒是放低了姿態。可語氣裡還不是十分恭敬,瞧著倒像是下命令。
江子漁勾唇輕笑了一聲,對曲母的態度絲毫不在意,道:“這事合該通知順天府才對,人丟了還不報官,在這裡敘舊情?”
曲母被說的啞口無言,愣了半天才開口道:“這,這報了官不就都知道嫚兒被綁走了麼,這傳出去哪裡還有名聲了?”
江子漁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那二位就守著名聲去吧。”他們想的倒是簡單,曲嫚是當街被抓走的,他們想瞞著又豈能瞞得住?
原本江子漁是來告知南塵卿不要插手此事,但此刻也不好說,只能委婉的提醒他。見他明白了,便也就沒多待著,轉身又上馬車回府去了。
“禁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曲母看著她的背影愣了好久,南塵卿咬咬牙,嚴肅的說道:“伯父伯母還請回吧,二位的請求我實難辦到。”
曲母轉身還想罵,不過南塵卿已經抬腳出了王府,這件事曲嫚有錯在先,江子漁又那麼護短,就算他去求情也只會讓她更加的生氣,不如就這麼等著,她……總不會真的殺了曲嫚就是。
“王妃,江家來人說請您過府一敘。”子破在外面低聲說了一句,江子漁垂眸有些疑惑——江家還找她做什麼?不是已經撕破了臉?
她想著左右無事,時辰還早不如去看看他們又要做什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