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麼說倭國亂了?!”李鴻章聽完丁汝昌的敘說後,捋著鬍鬚說道。
“亂了,非常亂,都亂成一鍋粥了,頗有我神州春秋戰國之亂像。”丁汝昌連連點頭。
“禹亭可知那楊烈為何讓正卿坐鎮倭國皇宮?”李鴻章隱隱猜測到了楊烈的意圖。
“楊烈說他無人可用。”
“一個能覆滅我北洋水師和倭國聯合艦隊的勢力,居然說無人可用,你信嗎?”李鴻章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看不出有一絲焦急之色,丁汝昌從內心深處真誠地佩服中堂大人的城府。
“卑職是不信的。”丁汝昌連連搖頭。
“老夫卻是相信的,楊烈他是真的無人可用。”李鴻章用一種異樣的語氣說道。
“中堂大人,此話何解?”丁汝昌愣。
“禹亭可知數月前朝廷下旨調東南諸省綠營兵進駐張家口一事?”
“略有耳聞,只是卑職忙於水師之事,又要防備倭人艦隊襲擊,故此並未放在心上。”
“老夫卻是放在了心上,本以為朝廷調東南綠營兵入京是一是防備我李某人,二是讓納蘭元述盡收東南諸省之地,沒想到原來是為了防備楊烈。”
“東南諸省兵力抽調一空,這麼說楊烈已經入主東南諸省,為什麼我等沒有收到任何資訊?”丁汝昌大驚。
“兩方面原因,其一,據老夫猜測,那納蘭元述與老佛爺不知達成了什麼密議,將此事押下;其二,楊烈根本沒有入主東南諸省。”
“啥意思?”丁汝昌被李鴻章給弄糊塗了。
“我大清二品以上官員調動必須老佛爺懿旨,二品以下官員調動須聖上下旨,但不管是懿旨還是聖旨,紫禁城內並未發出,且老夫在東南門生遍佈,並未聽到有任何官員調動的訊息。”
“這說明楊烈根本沒有入主東南諸省的意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丁汝昌腦袋漸漸滲出了汗水。
“據老夫所知,楊烈只是要了兵權,他在東南之地瘋狂地徵兵,開出高額餉銀,比我北洋的餉銀還高,且是足額、也沒有將官只空餉,可謂從者雲集……”說著李鴻章還瞥了丁汝昌等人一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北洋體系不管是水師還是淮軍都存在將官吃空餉之事。丁汝昌被這一眼盯的是冷汗直冒,連連乾笑兩聲。
“但他偏偏不動各級官員,這說明了什麼?”李鴻章不待丁汝昌回主,直接自問自答道:“一是說明楊烈求穩,二是說明楊烈在內政方面的確無人可用,楊烈的強,強在軍事!”李鴻章一錘定音道。
“但是,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吶……”丁汝昌喃喃而道。
“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嘖嘖,禹亭這話可謂一針見血啊。”李鴻章讚歎道。
“中堂大人,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楊烈說的。”丁汝昌連忙說道。
“一句話,道盡世間權力之精髓。大東溝之戰,我北洋水師除致遠艦沉沒外,其餘諸艦尚存,且楊烈還將致遠艦打撈而出,進行大修,並且擊沉倭國吉野、橋立等戰艦,說明楊烈還是心向我等,說吧,楊烈要求老夫做什麼?”李鴻章淡淡地說道。
“這……”丁汝昌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有一個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