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做了個要吐的表情,丁奉卻更是心中怒浪磅礴,他搓搓手道:
“老大,您就說再怎麼辦吧?我這些天持續騷擾鄂城,已經讓鄂城風聲鶴唳,要不要繼續順江東進去攻蘄春?”
“咱們現在沒法分兵,大船也沒造出來,冒險的事情還是先別幹了。接下來嘛,我這就展示給你們看……”
他用力拍拍手,三個聽眾好奇的看著門口,可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趙昊十分尷尬,趕緊扯著嗓子喊道:“嚴老爺子,該你出場了。”
嚴典有點耳背,趙昊為了裝x非得讓他在門口等著營造節目效果,結果就是營造出的效果非常搞笑,趙昊陰著臉親自跑去開門,嚴典才一臉懵逼地走進來。
“老奴耳背,請將軍恕罪。”
“不不不,是我不好。”
趙昊乾咳一聲,尷尬地道,“老爺子,我之前說過不會讓你們的山越軍上戰場,但城中糧草缺乏,實在不能讓觀察團繼續久呆。兩日之後,還請諸位……”
“我懂。”
嚴典又不是傻,趙昊收留他們學習戰策,還給他們提供好吃好喝自然有他的目的。
趙昊之前一直在鼓舞嚴典的鬥志,在背嵬軍中呆久了,嚴典也逐漸被這些勇敢堅定計程車兵感染,一顆本來麻木的心又開始熱絡起來。
背嵬軍都是苦命人,跟山越一樣都曾經被人蹂躪折磨。
可在趙昊的麾下,這些人似乎找回了自我。趙昊對他們每個人都尊重,關心,又愛惜軍力,不肯讓他們送死,讓背嵬軍有了主心骨,知道為誰而戰,要如何去戰。
這些人在趙昊的訓練下紀律嚴明,作戰勇敢,真是嚴典心中最強軍隊才擁有的模樣。
他似乎回答了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風之中,用一雙曾經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眼睛謙卑又堅毅地注視著趙昊,道:“我都懂。趙將軍,兩天後,我就帶領兒郎們出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將軍一面,請受老奴一拜。”
鬚髮皆白的嚴典翻身下拜,趙昊慌忙用手去扶,嚴典輕輕揮舞空洞的袖口,硬是不顧阻攔,生生的磕了三個頭,咚咚的響聲像重拳一樣擊打在趙昊的胸口上,讓滿腹算計的他有點踉蹌。
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向他吶喊:趙昊,你是重生一次的人了,難道還要像後世的你一樣坑蒙拐騙,還以此為榮嗎?
“老奴遠去,別無所求,只有一件事要求將軍答應。”
趙昊心虛地道:“老將軍但說無妨。”
“老奴此行,若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將軍,還請將軍看在這些日子老奴謙恭的份上,承認老奴是背嵬軍的人。”
趙昊緊緊抓住嚴典僅有的那隻乾枯的手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嚴虎將軍,生人不作死別,這次我利用了你,等下次,我為大將與將軍回師,一定親手為將軍卸甲,報將軍大恩。”
嚴典聽趙昊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不禁哈哈大笑。中氣十足的笑聲中,他緩慢的直起身子,真如一隻咆哮的猛虎,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恐怖的肅殺。
龐德和丁奉都從那張滿臉老年斑的臉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和殘忍,孫魯班甚至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那是屍山血海才能鍛造出來的恐怖怪物……
“趙將軍,跟你學到了不少東西,但你總得告訴我,要讓我們兄弟去哪吧?”
被揭穿身份,嚴典的聲音都變了。變得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就像一個殺敵無數的驕兵悍將在軍師面前滿不在乎的討令一般,哪有之前的畏縮老邁。
嚴虎自號“白虎”,是當年最強的山越宗帥,被孫策打散之後又協助陳登繼續為虐,後來部隊星散,便不知所蹤。
要不是系統提示,趙昊也不知道他居然來了這裡。
“我會讓丁奉送你們去江北,過舉水,至揚州豫州之界。那裡有一片無名山脈,適合你們紮寨。
我們此別,不知幾日才能再見,就管那座山叫大別山吧。”
“為什麼不叫長別山?”丁奉問。
“為什麼不叫永別山?”龐德不懷好意地道。
趙昊抓住兩個人的腦袋用力撞在一起,兩個破壞氣氛的傢伙當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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