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魯班白了他一眼,又抓起地上的繡片,哀嘆道:“我覺得我這輩子學不會女紅了。還是鬱生妹子聰明…”
她摸摸陸鬱生的小腦袋,把她摟在懷裡:
“都怪我不好,非要讓你在夏口陪我,不然這會你已經到吳縣了。”
“幹啥說的跟蹲渣滓洞一樣,老哥我好像沒怎麼欺負你們吧?
現在戰事這麼緊急,還不是百忙之中抽空來陪你們吹牛。”他抓起那副繡片想找個角度誇誇孫魯班,可看那副繡片實在是繡的一言難盡,只好皺眉道:
“其實女人也不一定非得學這玩意,你們都是高門大戶,還缺手下人來搞這個嗎?”
“你這話說的,不學女紅,女人還能學什麼?”
孫魯班都快自閉了,“曹大家{發音gu}的《女誡》我還是讀過,我們女子天生卑弱,總要嫁人,這相夫教子的手藝要是學不會,便是天生貴女也要被夫家嫌棄…”
“這話說的,我們背嵬軍的統帥關銀屏就是女將,還不是上陣殺敵威懾八方?要是都聽那啥曹大姑胡叨叨,我們背嵬軍老大現在還在家學繡花呢。”
陸鬱生顯然是曹大家的腦殘粉,她撅起小嘴不滿地道:
“曹大家與其父班彪、長兄班固並稱三班。
她才華橫溢,敬守四德,夫死不嫁,為天下楷模。
她去世後,皇太后素服舉哀,為天下所仰,這才為女子之楷模。”
趙昊石化了大概十秒鐘,突然開始哈哈大笑,笑的肚子都疼了。
我特麼以為曹大姑是誰,原來是女德派的祖師奶班昭,真是笑的趙昊嘴都歪了。
趙昊剛開始學習騙術的時候,曾經拜一位女德大溼為師。
這位女德大溼和著名的女權逗士咪老溼是師姐妹,兩人一個高舉傳統文化大旗,一個高舉現代化旗幟,文體兩開花,忽悠的一群無知少女和中年大媽一愣一愣,幾年時間就發揚光大,賺的盆滿缽滿。
女德班的精神偶像就是班昭,趙昊天天背誦她的事蹟,女誡的精髓也爛熟於胸。
他要是個女的也該搞個女德班忽悠一番,這可比搞傳銷安全多了,而且那些弟子都一口一個老溼叫著,聽起來舒爽至極。
女德也好,女權也罷,都要先豎一個偶像,講述她按照某種生活模式生活之後得到的光輝戰績。
高舉女權大旗的咪老溼有許多行動式朋友的例子可以舉,女德班則拼命從歷史上扒一大堆貞節牌坊的故事。
陸鬱生在歷史上就是以節烈著稱,而地位超然還有著作傳世的班昭更是被女德班奉為神明,一講她的事蹟大溼便興奮地滔滔不絕,不吃兩斤狗肉停不下來——
有時候為了吃狗肉還一直滔滔不絕地講,讓趙昊羨慕的口水都流了一灘。
兩個小女孩兒的眼神跟後世坤坤的粉絲沒啥區別,趙昊心中有數,他突然起了一個壞的流膿的念頭。
改造世界,不如就從改造我身邊的人開始。
祖師爺的乖女兒在我手上肯定是老天的意思,既然如此,就不能再讓她變成歷史上的模樣。
至於孫魯班嘛…雖然趙昊不知道她歷史上的模樣,卻感覺老天把她打包送來也別有用意,既然如此…
他微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那張年輕英俊的臉讓兩個女孩兒同時一呆。
“姑娘們啊,這個世界並不是按照一個人的思維在執行,大多數人是如此,可總有些人是不受俗世束縛的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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